可能再縮回倉庫,唯一的生路就只能是那座橋,衝過去,就能活,不衝,只能是死。
那是人性,最正常不過的求生。
但,看似是唯一的生路,卻是徹底的死路,絕路。
這一次,第3步兵大隊可是賣力的將其剩餘的8挺重機槍全部藏在戰壕內,長不過30多米的橋面將會被每秒超過50發子彈的鋼鐵洪流給覆蓋。
想透過這座橋,一名全副武裝的軍人最少也要跑8秒,那他就要經歷數百發子彈的洗禮。
沒有任何遮掩的橋面,這樣的子彈密度下,沒人能跑得脫。
這一次,中國人已經運走了至少一半的迫擊炮甚至機關炮,重機槍陣地的威脅減至最小,可以毫無顧忌的掃射。
毒的是,脅板次郎就是要當著即將被驚醒的中國普通民眾和等待他們歸來的戰友的面,將那些位於最後方的所有中國軍人,殘忍的射殺在橋面上。
不敢過橋的,也逃脫不了滅亡的命運,甚至不用等到天亮,已經嚴陣以待的兩個步兵中隊就會打著手電筒進入大樓,將他們找出來,殺死,把屍體拋入蘇州河。
讓那些曾經為他們的軍人歡呼過的中國平民,喝下浸染著他們軍人鮮血的水。
至於說租界方面的西方聯軍,透過這幾天打交道,不管是日軍大佐還是日軍中佐,已經讀懂了他們的色厲內荏。
只要他們怕死,就沒有什麼不可讓步的,何況,讓他們他們放棄的不過是那幫孱弱的中國人,並沒有觸動他們的切身利益。
日軍中佐甚至相信,當租界的駐軍司令部收到來自師團部電文後,採取的第一行動不是向己方抗議,而是會加快對已經過河中國軍隊繳械的進度。
因為,他們擔心會激怒強大的日本陸軍,向他們發起反擊。
“唐刀,雷雄,你們兩個等會兒第一批過河!我和參座在那邊等你。”陸軍中校臨走前尚自憂心自己麾下兩員大將,特意交待。
兩個步兵連雖已安全抵達,但日本人安靜的有些過分了,這讓戰鬥經驗豐富的陸軍中校心中反而沉甸甸的。
“是!”唐刀和雷雄兩人立正敬禮。
“秦若愚,還等什麼!帶你的弟兄護送兩位長官過橋。”隨著唐刀低聲輕吼。
“李九斤,帶你的三排,沿橋面架上機槍,直到長官安全抵達,過橋的,就不必回來,在那邊等著。”
被一群圍在周遭士兵擋住視線的陸軍中校和少將,沒有發現兩名尉官藏在黑暗中眼神閃爍的異色。
李九斤帶著三排,攜帶著六挺輕機槍,率先進入橋面,全軍呈戰鬥姿態,將槍口對準兩翼。
隨後是陸軍中校和少將參謀長以及三名遭受無妄之災被打成豬頭的中統探員,被秦若愚的二排和營部警衛班以及少將參謀長貼身的四名警衛員圍在中央。
數十人分成三列,貓著腰快步跑過三十多米長的蘇州河橋,順利進入租界內的工事內。
橋兩邊的中國軍人集體鬆了一口氣。
租界駐軍方的代表詹姆斯上校亦是,中國人最高指揮官都過來了,看來此事已經塵埃落定,就等最後一百多中國士兵過河了。
但就在此時,意外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