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三十的生存機會。
可榴彈的一米多之外,是步兵班裡的一名原保安團士兵,他雖然也經歷過好幾次戰場,但看著滾落在距離自己不過一米外的那顆榴彈,士兵還是嚇呆了,從面容到身體,都是僵硬的。
“狗日的!”同樣瞪圓眼睛的軍士猛然扯下自己的頭盔,雙手捧著就朝延時榴彈撲過去。
就像是在家鄉拿著竹簍捕捉魚兒一樣,一個猛撲,用鋼盔將榴彈狠狠罩住,而後,整個身軀壓在上面。
“轟!”一聲響。
軍士整個人飛起兩米多高,而後重新落入戰壕。
“老湯!”直到這時,被嚇呆計程車兵才反應過來,悲呼著朝軍士撲去。
榴彈的威力很可怕,鋼盔徹底扭曲變形落在戰壕幾米外打轉,但有了鋼盔的阻擋,迸射的彈片幾乎都被擋下,可爆炸的能量卻是盡數落在了軍士老湯的身體上。
沒有英雄式的和戰友告別,軍士老湯在被炸飛兩米高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榴彈爆炸產生的巨大能量震碎了他所有胸骨,連同心臟,或許大腦也受到了波及。
當士兵將他摟在懷裡的時候,他的口鼻不斷在噴血,就連耳朵和眼睛流出血線。
他的身體很軟很軟,讓人沒法相信這會是那個來自荊襄西北山區的硬漢。
“啊!”士兵哭得撕心裂肺。
他知道,老湯原本可以不用死,如果他不這麼做,以他的反應及時臥倒的話有極大機會逃過一劫,死的人應該是自己。
“老湯死了!”聽到動靜從另一邊彎著腰跑過來的楊小山冷靜的摸了摸軍士脖子上的動脈,臉上也是一慘。
他知道,又是一名四行老弟兄離他而去了。這樣的經歷,在每一次的戰場上都在發生。
老兵,雖然保命的手段比新兵多得多,但做為步兵中最骨幹力量,他們的責任也比普通士兵要大,這導致他們的傷亡比例同樣不小。
“排長,是我的錯,是我的錯!”士兵哭得稀里嘩啦的,輕輕將懷裡的遺體放下,伸手握住槍,臉上顯出決然。“狗日的二鬼子,老子跟你們拼了。”
“嘭!”楊小山一腳就將這個被刺激得有點發狂計程車兵踢到在地。
“老子們來這裡是來殺鬼子的,不是被鬼子白殺的,你想拼命可以,給老子先幹掉五個鬼子再去死。”楊小山眼裡噴著怒火。“如果老湯知道他用自己的命換了你這麼個蠢貨,他一定會後悔的。”
戰場上的軍人們都在成長,楊小山也是,從四行之戰中還帶著幾分質樸的上等兵,成長為一名帶著幾十號士兵的步兵排長,他已經學會接受離別,接受犧牲,更學會了怎樣選擇生死。
這不光是唐刀教給他的,也是戰場這個最殘酷的實訓基地教會他的。
“去,把老湯的遺體背到防炮洞那邊放好,再給老子堅守這個戰位,老湯的槍先留給你。”楊小山看著臉上糊滿淚水計程車兵,終究還是心一軟,給他下了一道命令。
這也是先讓他冷靜兩分鐘的意思,不然的話,紅了眼珠子的這傢伙指不定一個不小心就被靖安軍兇猛的反擊火力給擊倒了。
如果說廣德之戰是頓大餐的話,那今天這場戰鬥連開胃湯都算不上,楊小山可不想這一仗打下來就損失好幾個。
不過,這可不是以楊小山的意志為轉移的,整個二連就在這一波彈雨中,當場戰死二人,受傷八人。
為什麼火力支援排的迫擊炮還不反擊,他們還在等什麼?楊小山和另外兩個排長或許這會兒都在焦急等待。
這也是戰術中的一環。
兩挺重機槍率先射擊將靖安軍緊隨其後的步兵主力進行壓制,延緩他們速度的同時也是以自己為餌,試探靖安軍的重火力方位,其步兵炮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