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戰壕內都還在熟睡的日軍來說,這突忽而至的打擊的確讓人懵逼。
或許直到唐刀嘶聲長吼:“跟我衝!”幾秒鐘後,日軍才徹底反應過來,中國人來了。
是的,唐刀太高估眼前的這個日軍步兵小隊了。
和中國部隊一樣,日本炮兵也是陸軍序列中心肝寶貝一般地存在,無論走到哪兒,這種‘高技術兵種’都被仔細的呵護著,從沒有說孤零零的將其放置於荒野,哪怕是一晚。
為何牛島滿一聽說重炮旅團遇襲就變成撲粉了的熊貓?那是他知道牛島貞雄得有多恨他,不是為了他,堂堂第18師團師團長怎會帶頭違反戰鬥條令?
被保護的很好,那也就意味著隸屬於炮兵部隊的護衛步兵壓根就沒有上一線的機會。
別說重炮旅團了,就連日本普通師團的炮兵聯隊的步兵護衛中隊幾乎都是戰爭中的看客。
那也是日本本島的小地主小老闆們最喜歡將子弟送去的職位,不危險,還可以分潤戰功,何樂而不為?
這些家庭可沒有那些大貴族們那般有理想,他們就想在日本全國徵兵的大環境中讓自己的兒子安全的活著,另外再鍍點金邊兒啥的。
套用未來的那個說辭,格局小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的原理,基本是全世界通行。
久疏戰陣,格局還小的日本炮兵護衛步兵的戰鬥力也就可想而知了。
剛剛從慌亂中清醒過來的日本步兵褲袋都還沒繫上,就慌忙將槍架上戰壕,但這實在是太晚了。
唐刀率領著四行營四個步兵班已經潛行了200多米,距離日軍戰壕最近處不過35米,全力奔跑不過是五六秒的事兒。
照明彈也於此時射入天空,有日軍射的,也有後方四行營打出的。
整個戰場亮如白晝。
唐刀左手提著黑子還給他的馬刀,右手握著駁殼槍,徑直跳入戰壕。
調整至連射狀態的駁殼槍,毫不吝嗇的噴射出火舌,將驚惶瞄準他的幾名日軍射翻。
而後,一點也不心疼的將昂貴的駁殼槍狠狠砸向一個端著槍從戰壕另一面撲過來的日軍,重達一兩公斤的‘鐵疙瘩’砸得日軍痛苦的捂住胸腹,雪亮的刀光劈至。
後方稍慢的中國士兵有樣學樣,都是直接跳入戰壕,端著槍先衝著視野中所有能看到的土黃色開槍,然後就進入刺刀對刺刀的肉搏。
但跳入戰壕的步兵們絕不是單個行動,基本都是三人一組,擁有衝鋒槍和駁殼槍的班長和副班長都最少有兩名長槍步兵伴行。
白刃戰也不純粹是白刃戰,衝鋒槍和駁殼槍閃開射角,避開己方士兵,立刻會毫不猶豫開槍。
想拼刺刀有刺刀對付,想對射,十幾米距離內,步槍和衝鋒槍對射絕對是找死他媽給找死開門----找死到家了。
唐刀的估計沒錯,這條長達400米的戰壕裡,著實不止一個步兵小隊,人數接近一個步兵中隊。
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從各炮兵中隊抽調而來。
只是,炮兵要槍有個球用,一向勤儉節約的日本人除了給炮長級的軍曹裝備一把南部二十四手槍,絕大部分日軍炮兵是不配槍的,無論長短皆沒有。
很多人或許只是在新兵時期打過槍,此後就再也沒有射擊的經驗,就更別說這種‘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刀刀見肉型拼刺了。
一時間被四行營這種上來就搏命式打法殺得慘嚎震天,這恐怕也是四行營第一次遇到如此‘弱’的日本步兵。
而日軍佈設在一線戰壕後方的第二道戰壕裡的輕機槍火力點以及和探照燈工事一起的輕機槍,則徹底被兩挺瘋狂開火的g34給壓制住,敢抬頭的日軍射手,基本都是死亡之局。
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