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但這次我卻是覺得唐刀做得很對,有些事可以穩,可在這種非常時期必須得急一急。
日軍恨我軍入骨,不定冒著風險銜尾急追,他唐刀獨立營大半都是我軍精銳,越是危險的戰場他獨立營越有可能出現在那片戰場上,那時候再想去磨合就晚了。
戰場,就是最好的訓練場,獨立營或許在這一戰會損失百十號人,但經過磨合後的戰鬥力絕對比初成軍之時要提高一個檔次。
而這次長途行軍夜襲日軍炮兵陣地,看著極其危險,其實是我方佔據主動,想打就打,想撤就撤,反倒是安全許多。
唐刀這方面,可是雞賊的緊!”
“也罷,那就聽總指揮你的,我倒要看看唐刀這次能借著練兵的機會給鬼子捅多狠的刀子,如果殲敵沒超過兩百人,看我等他回來怎麼治他的罪!”郭中將便也不再提派援軍之事,臉上的表情很嚴肅,但微微翹起的嘴角還是出賣了他。
這就是典型的中國人自謙,就像父親對外人介紹兒子,從來都是犬子之稱,甚至都不惜罵上自己。
所以,再如何對唐刀滿意,身為一軍之長,老郭同志也不能臉上笑開了花,那個開心勁兒,只能放在心裡。
至於說什麼殲敵不超過兩百人就要治唐刀的罪,那不是跟沒說一樣嘛!
唐刀光是帶著二連就已經搞定了近百,這會兒還圍著剩下的一百人窮追猛打,那邊還有兩個步兵連也和一個日軍的步兵中隊接上火了,以他們的裝備和戰鬥力,不出意外的話,再幹掉個幾十個人絕不在話下。
而日軍主力距離唐刀他們作戰地高達4公里,等他們收到求援資訊趕至,唐刀早就帶著他的三個步兵連逃之夭夭了。
只能說,兩個在指揮部內談笑風生的指揮官還是太低估唐刀了。
唐刀並沒有用到郭中將所說的半小時才殲滅已經三面被圍只有一個方向可逃的日軍。
僅僅用時十分鐘,該部日軍就被大部殲滅了。
原本,日軍就算再如何處於劣勢,若是唐刀不敢付出大量傷亡,他們或許終將敗亡,但再堅持個半個小時四十分鐘是沒問題的。
但唐刀卻是用出了華夏老祖宗玩膩了的那一招,圍三闕一。
三面同時集合了擲彈筒和輕重機槍對日軍進行火力壓制,步兵匍匐抵近至四十多米處瘋狂投擲手榴彈,把日軍炸得叫苦連天,卻並沒有向日軍希望的那樣發起衝鋒。
日軍中不是沒有明白人,他們在松江城下也玩過這一手,三面狂攻,唯獨留下一個看似可以逃生的缺口,就等著城內的中國守軍扛不住,從缺口中奪路而逃,而後,他們就可以不用再和堅固的工事較勁,輕易的將逃入曠野裡再無鬥志可言的中國軍人殺死。
說白了,這種戰術就是心理層面的較量。
哪怕你知道,放棄現有陣地從那個缺口逃離也可能是個死,但人類,總是心存僥倖,萬一可以呢?
呆在陣地上,遲早是個死,但逃離,哪怕生機渺渺,那也是還有幾分希望的。
在二連不斷的手榴彈投擲的暴擊下,日軍中終還是有人抵擋不住這個誘惑,選擇離開原有戰位,向缺口處移動。
戰線,不斷崩潰,直到一名日軍跳起身,勇敢的衝向黑暗,殘存日軍的鬥志徹底沒了。
越來越多的日軍再不顧軍曹和小隊長的呼吼,拖著槍,向缺口處逃離。
至於說活著回去會不會受軍紀嚴懲,那首先也得活著才有那個資格,這是最簡單的道理。
殘存在陣地上依舊堅強的十幾個日軍再無法對已經越來越近的上百名中國步兵有任何威脅。
“滴滴答!滴滴答!”的衝鋒號聲音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