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保住,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這件事這些人也只能幫他到這裡了。
“陛下,您就讓臣死了吧!”浦興賢再次跪在了地上,道:“就讓臣以一死證明臣對陛下的忠誠吧!”
“浦愛卿,你這是何苦呢?”劉子鈺看著跪在那裡的浦興賢也有些動容,浦興賢跟在他身邊十幾年,可以說是兢兢業業,在去涼州之前還真沒把什麼事情辦砸過。
“陛下,臣不苦,臣知道陛下心裡苦。”浦興賢哽咽道:“滿朝袞袞諸公,你們有誰能為陛下分憂?你們有誰不是為了自己的家族撈好處?大楚正逢多事之秋,諸位大人本應齊心協力輔佐陛下堪平亂世,可你們除了內鬥還做了什麼?你們已經把陛下逼到如此地步,你們到底要做什麼?”
浦興賢的話直接把自己放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包括那些剛才幫他說話的人,他就是要把自己樹立成一個孤臣的形象,什麼是孤臣,孤臣就是除了陛下一無所有的人,這樣的人才能得到劉子鈺的重用。
秋玉書看著聲淚俱下的浦興賢,也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現在的浦興賢不僅命保住了,就是這官職也算是保住了,這樣的忠臣他劉子鈺不可能罷免不用,若是連這種為了不讓劉子鈺為難,就想一頭撞死的人都不用,那劉子鈺也就沒什麼人可以用了。
“我求求諸位大人,看在陛下不容易的份上,先放下個人的利益,幫幫陛下吧!我求求諸位大人了。”浦興賢以膝為軸,轉著圈的給朝堂上的大人們磕頭,那頭磕的是‘噹噹響’,眼看著額頭上就流出來鮮血。
劉子鈺急匆匆的從高臺上走了下來,一把將浦興賢拽了起來,道:“浦愛卿,朕錯怪你了。”
“陛下。”浦興賢這一聲陛下把聲音拉的及長,再配合上他那滿臉的眼淚和不斷流下來的鮮血,任誰聽了看了也不能說這是個奸臣啊!
“快傳御醫。”劉子鈺拉著想要跪下去的浦興賢,道:“讓御醫給浦愛卿包紮傷口。”
滿朝大臣看著浦興賢,所有人都知道,這次誰也別想把他打趴下了,他已經得到了劉子鈺的充分信任,就剛剛那轉著圈磕頭的勁頭,足夠讓劉子鈺放下對他的所有戒心了。
“失算了。”皇甫秋鴻好似跟自己說,又好似跟所有人說一般的嘀咕了一句。
這句話正好被劉子鈺聽到,劉子鈺冷冷的盯著皇甫秋鴻,道:“皇甫秋鴻,你差點還得朕失去浦愛卿。”
“與我何干?”皇甫秋鴻冷笑道:“他那幾條罪名可不是我羅列的,要算賬陛下也應該找那個羅列他罪名的人,我不過就是順水推舟罷了。”
“好一個順水推舟。”詹學文冷聲道:“你這就是居心不良,想看陛下和諸位大人的笑話。”
“你們不起頭,我怎麼看熱鬧。”皇甫秋鴻冷笑道:“我不過是運氣不好,外加碰上這個不要命的白痴罷了,若是換成詹大人你,沒準我今天就成功了。”
“住嘴。”劉子鈺厲聲喝道:“皇甫秋鴻,你真當朕是擺設嗎?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信。”皇甫秋鴻行禮道:“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的道理臣還是懂的。”
“既然你知道,從現在開始最好閉上你的嘴。”劉子鈺冷聲道:“別逼朕殺了你。”
劉子鈺何嘗不想殺了皇甫秋鴻,從最開始他就想殺了皇甫秋鴻,可他有自己的顧慮,皇甫家在整個大楚都是數一數二的存在,若是真把皇甫秋鴻這個皇甫家的當代家主給殺了,那皇甫家支援劉子揚的力度就會變的不一樣,現在支援劉子揚不假,可還沒到全力以赴的地步,一旦皇甫家傾其所有支援劉子揚,那劉子鈺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徵集到最少三四十萬大軍,不要小看一個傳承了上千年的家族,他們的底蘊之深厚,可不是那些所謂的大家族能夠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