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城頭的史立誠此時已經慌了,他只是想給路朝歌一個下馬威,可不想路朝歌跟他動真格的,就城內的這些守軍,豈能和涼州軍相提並論,並且路朝歌真的要是動手攻城,那他們叛國的罪名可就真的做實了。
史立誠在幾天之前就接到了路朝歌總督南疆軍政事的旨意,可接到旨意是一回事,聽從路朝歌的命令又是一回事,而且路朝歌對世家大族的態度,讓城內的那些人慌了,他們在康州做的那些事,路朝歌要是真的追究起來,那些世家大族有一個算一個,全都得被路朝歌宰了。
在路朝歌趕到康州的前一天,整個康州城內的世家大族聚集在了一起,已經決定不管怎麼樣也要頂住路朝歌的壓力,給路朝歌一個下馬威,讓他知道知道世家大族的厲害。
“都督請慢動手,我這就命人開門。”史立誠高呼道。
路朝歌冷笑著擺了擺手,袁和通再次揮舞手中戰旗,正在脫離佇列的數萬戰兵開始收縮,又重新回到了佇列之中。
“諸軍將軍隨我進城,謝玉堂點五百玄甲軍。”路朝歌道:“各軍穩住難民,不得讓難民發生騷亂。”
“是。”眾人齊聲應道。
康州城城門緩緩開啟,路朝歌帶著一眾人走進了康州城,當路朝歌穿過城門洞的那一刻,路朝歌深切的感受到了天堂和地獄僅一牆之隔是什麼樣的。
康州城內那真的是一片歌舞昇平,城內的百姓根本就沒有收到戰亂的影響,街道上車水馬龍百姓們摩肩擦踵,一片盛世繁華的景象。
“見過都督。”史立誠領著一眾官員下了城牆,來到路朝歌面前行禮道。
“免了吧!”路朝歌一改剛才那副凶神惡煞的模樣,聲音溫和的說道。
“都督,下官已經備好了酒席,還請都督移步。”史立誠躬身說道。
“飯就不吃了,我剛剛已經吃過了。”路朝歌笑著說道:“還是辦正事吧!先去道府衙門,要吃飯晚上吃也不遲,諸位說是不是?”
“是是是,都督說的對。”史立誠也笑著說道。
此時的史立誠心裡已經平靜了下來,若是路朝歌進了城門就跟他翻臉,讓人直接拿下他,他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現在路朝歌的態度明顯改善,那就說明一切的一切都還有戲。
史立誠帶著路朝歌來到道府衙門,路朝歌毫不客氣的坐在了主位上,而他手下的那些將軍們也找地方坐了下來,史立誠坐在了路朝歌的下首位置,而那些官員則站在了大堂中央,彷彿實在等待審判一般。
“城外十數萬難民諸位看不到嗎?”路朝歌靠在椅子上,淡淡的開口道:“是看不到還是不想看到?”
路朝歌說話的語氣很平淡,而且語速也很慢,只是路朝歌那一雙深邃陰冷的眼神掃視著眾人,那束駭人的目光彷彿要刺透一眾官員的內心一般。
“都督……”史立誠站起身剛想說話,卻被路朝歌揮手打斷。
“這些小事我想史大人一定安排給了下面的人做。”路朝歌笑著說道:“那是你們這些人沒做還是沒來得及做呢?”
一眾人沉默著不說話,路朝歌也不著急,只是看著站在堂下的一眾人,這裡面的事他其實很清楚,南疆屬於邊疆,儲備的糧食足夠城外那十幾二十萬難民用兩三個月的時間,況且劉子鈺在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給南疆送來了大量的糧食,足夠他們救濟災民的。
現在這些人把難民關在城外不管他們的死活,那就只能說明一點,那些糧食現在已經不知道進了誰的口袋,是中飽私囊還是官商勾結這些都不重要,路朝歌要把這些糧食一點點的從他們的嘴裡摳出來。
“據我所知,朝廷也給南疆撥了不少糧食吧!”路朝歌繼續說道:“難道這些糧食已經被外面的那些難民吃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