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後,實驗室只剩下姜彌和宿沉還站著。

現場屍橫遍野，所有異能者都倒在血泊中。

宿沉準確找到昏死過去的方尋舟，把他扛起來。

姜彌沒有問宿沉本體的下落,因為在方尋舟痛苦掙扎的那一刻，她已經知道他的結局。

天已經亮了，遠方群山出現一層金邊,朝陽緩緩升起。

姜彌和宿沉回到十三區，紀鈴蘭的身體就還在十三區，放置在冷凍艙裡。

江岫白看到姜彌和宿沉出現,豁然起身。

他似乎一晚上沒睡,眼睛通紅，眼睛下是深深的黑眼圈。

“你……拿到【等價交換】異能了？”江岫白詢問姜彌，他的呼吸略顯急促,胸腔起伏著。

姜彌拍了拍昏死在宿沉肩膀上的方尋舟,“在這。”

江岫白眼眶溫熱，激動地不知道如何是好。

“先交換,再解凍。”宿沉提醒著江岫白，“否則剛一解凍好，人可能挺不住就過去了。”

江岫白猛地點頭,“我明白，我明白。”

姜彌走到冷凍艙前，看著艙體裡的紀鈴蘭。

小姑娘的臉上覆蓋著一層薄霜，身上的血漬已經洗乾淨，整個人白得幾乎透明。

“【等價交換】的話，需要拿到足夠有價值的東西作為交換籌碼，s級異能可以交換嗎？”姜彌還有些擔心地問宿沉。

宿沉點頭，“可以,我試過。”

姜彌的手覆蓋在紀鈴蘭身上，只感覺到徹骨的嚴寒。

交換物價格對等，那剩下的就就是“自願”。

3s級【等價交換】達成的兩個規則：一、交換物品等價；二、交換者自願交換。

紀鈴蘭已經沒有意識了，但求生，是人的本能。

只要她有求生的意念，交易就可以達成。

無形的力量籠罩著紀鈴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這一幕。

江岫白和宿沉什麼都看不到，但是姜彌卻能看到，紀鈴蘭心臟處的標籤【s-言靈】消失了。

“成功了。”

姜彌收回手。

江岫白衝到紀鈴蘭身邊，他沒有任何成功的真實感，但他相信姜彌。

宿沉提醒他，“把鈴蘭送去醫院，聯邦的解凍技術已經很成熟了。”

江岫白感激看向姜彌和宿沉，“謝謝。”

外頭豔陽高照，金色的陽光鋪滿十三區，一片廢墟中，迎面的陽光彷彿是新的希望。

聯邦總統大選如火如荼進行著，姜彌和宿沉懶散坐在機場的廢墟上，機場的巨大熒幕被陸仙仙的【空間斬】毀掉，好在裴知趣用【倒帶】恢復了，此刻上面正播放著明謹言競選宣言。

毫不意外，在沒有聯邦貴族干擾之下，明謹言成功當選下一任聯邦總統。

直播鏡頭掃到臺下，臺下一群共民聯盟的議員們咬牙切齒。

邢康

、陸仙仙、裴老爺子、還有方聞璟的死亡，意味著共民聯盟大勢已去，裴家、陸家、方家都不再抵抗，剩下宗政家，還有素來擺爛的雲家也選擇支援明謹言。

明謹言當選後，釋出的第一個法案就是《廢除公民制度》，殖民區歡天喜地，貴族間怨聲載道，這都是姜彌早已猜到的事情。

選舉結束時候，方尋舟悠悠轉醒。

——不是本體，是擁有【等價交換】的方尋舟的克隆體。姜彌也不知道如何稱呼他，所以還叫他方尋舟。

他被宿沉丟在廢墟中，身上還有傷，此刻緩慢地爬起來，茫然地看著四周。

遠方管理局後勤部因為處理殘留的黑霧，弄出巨大響聲，方尋舟嚇了一跳，像個倉鼠一樣躲在姜彌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