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何必要委曲求全呢？你知道她的選擇嗎？說不定她更喜歡和家人朋友待在一起呢，哪怕是地下，經過改造後的空間也不算很差吧。把她強塞給我們，今後要是吃什麼苦頭，甚至不明不白死在外面，你希望看到這種結局嗎？”

“你不懂，她從小就希望去外面的世界看看，想去南海，想去霓虹，想去南太平洋，想去月球。我們次次答應她，次次違約，停電前，我們預定了一輛核動力房車，不曾想……活到這麼大，她連省都沒有出過。”

“人生總要有些遺憾的，在從前，很多人一輩子連山村都沒出過，現在的環境不比那時好，可以適當降低要求。”

“算我求你了，”三嬸雙膝屈下，卻被莫世拉住，“究竟要什麼條件你才能帶上她，我去辦，我去求村長。”

“條件是她對我們有用，直說吧：她如果覺醒了某項異能，我就讓她加入。”

“你們收留小圓的時候也有這個條件嗎？”

“……只能說她來晚了一步。”莫世已經下定了決心，對於這種情況，只能說愛莫能助。雖然四月確實長得不錯，但他並沒有什麼心思。

她對他的生命來說，還不算什麼重要的人。甚至連熟人都算不上。

看著莫世決絕離去的背影，三嬸失魂落魄地坐在打溼的屋簷下。

很快，三嬸整理儀表站了起來，敲響村長的門。

門內傳來聲音：“他說得有道理。”

……

三天後，整個村子終於完成了搬遷大業，方舟也在消除一切痕跡後透過之前的物流通道進入了地下農場的內部。

“好奇怪，這幾天怎麼都沒見過三嬸？”司南疑惑道。

“是啊。”王遠也奇怪，“之前聽人說她去找村長了，之後就再沒見她露過面？搬家時只有四月一個人，我當時還納悶呢。”

“人家的事就別管了，和村長道個別，該走了。”莫世將所有東西收上方舟，開啟了一波全車檢測，“你們要是擔心，走的時候問村長一下。這幾層都全面掃描過，之前的強化生物也都驅逐了，沒有什麼危險。”

“嗯。”司南點點頭：“先和四月道個別吧，這段時間經常麻煩人家。”

莫世沒有反對，將車開到四月的住所門口。卻發現她一個人趴在窗臺上，在不算明亮的燈光下，靜靜守望這面前枯燥土地。

看到房車到來，四月的眼中多了一些神采，歡笑著跑了出來：“幾位，最近怎麼樣？村長的任務完成了嗎？”

“一切搞定。”

“那看樣子，大家要走了？”四月的笑意少了幾分，但看起來依舊開朗陽光。

“嗯，感謝四月同學這段時間的照顧，特意來道個別。”莫世將車上的玻璃都開啟。

“對了，三嬸呢？這幾天都沒看到她，她走的時候有交代嗎？”

“不知道，她說找村長有重要的事，讓我這幾天不要管她。”

“哦哦，我們正好要找村長，那時候一起道別了。”

眾人一一揮手道別。

“再見，四月姐姐。”

“再見，四月妹妹……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哈哈。”四月輕輕揮動手臂，爽朗地笑著，明眸皓齒，面如春風：“再見，諸位，一路順風。”

“再見。”莫世揮動手，開車離去。

“再見……”看著方舟離去的方向，四月突然往前跑了幾步，大聲喊道：“一定要活得精彩！”

直到方舟消失在昏暗的燈光中，四月才重新回到屋內。再次趴到窗臺上，無神地望著窗外。

……

搬到地下之後，淮安的住處徹底獨立了出來，在靠近水電站的位置，距離最近的鄰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