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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4

來。

段繪靈曾有個弟弟。——而這件事不僅埋在她記憶深處塵封許久,也是段家無人敢提的禁忌。

她那時已經五歲了,正好是能記事的年紀,記得父母間的關係很好,母親又懷了弟弟,日子過的美滿安然,直到有一天父親大發雷霆,說母親揹著他和別的男人出牆,證據確鑿不容辯駁,還從此將快要生產的母親關了起來。

其實這不過是場簡單的陷害,段瑞德也算是個精明的人物,偏生在情字上看不開,越在意就越容易被憤怒所矇蔽。待得知真相時一切已晚,段夫人留下一封絕命書便帶著剛滿月的嬰兒開車出走,結果車毀人亡,連屍骨都沒能撈全,這事從此成為整個段府的禁忌,無人敢提,外人亦不為所知。

送走了段繪靈後,夏熙知道離送走段君翔的日子恐怕也不遠了。辰光帝國雖然封建落後,但長虹和格蘭帝國早就有了科學有效的親子鑑定法,何況段君翔的長相和段瑞德年輕時很像,回段家是遲早的事。

外面的天色轉眼間便徹底黑透了。

夏熙藉著洗澡的時間迅速翻完了系統給的那五分之二的劇情,待洗完後穿著簡單的睡衣出來,就看到夏琛靠牆站著,身姿挺拔,宛如松柏,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明明,”夏琛已經因弟弟的腳步聲而迅速抬起頭,並朝他露出一個淺笑,“過來,哥哥給你擦頭髮。”

夏琛同樣衝過了澡並換了身衣服,但不是睡衣,而是和白天所差無幾的襯衫長褲,一副又要出門的樣子。夏熙沒問他要去哪,也沒問他之前去了哪,只依言走到沙發前坐好,隨即感覺到對方的手指輕輕穿過髮間,像是怕稍微用力就會傷到他一樣,動作小心又溫柔。

從夏琛這個居高臨下的角度則能清楚看到弟弟寬大領口下露出的鎖骨,剛洗過澡的面板細膩白皙到幾近透明,還帶著水潤的感覺,並有沐浴露淡淡的清香。心緒突然之間得到了安寧,甚至希望這一刻能永遠停住,偏偏在這時候聽到弟弟軟聲開口:“哥哥,你以後都留在德城不要再走了好不好?”

夏琛幾乎想也不想就要點頭說好,卻又抿著嘴頓住,手也無意識收緊,甚至險些扯到了夏熙的頭皮。夏熙順勢轉過身抬起頭,直直望著夏琛的雙眼又道:“哥哥為什麼不答應,你不疼我了嗎?”

這句話簡直就是在剜夏琛的心。

看著夏熙那雙漂亮的眼睛,夏琛將唇抿得更緊,半天也沒能發出一個音來。

他怎麼可能不疼他。他幾乎把所有感情都寄託在了他的身上,而這種感情就像是無法治癒的頑疾,只一個照面,一秒心軟,一念溫柔,就故態復萌。他現在就想抱對方摟在懷裡輕聲安慰,可他知道不行,因為有些陪伴和溫暖就像容易上癮的鴉片,一旦上癮便難以戒掉,而他很清楚自己沒有戒掉的能力。

夏琛眼底翻滾著明顯的掙扎,最終在舌尖被咬破的疼痛中一點點恢復理智,道:“小熙,哥哥還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其實夏熙已經從劇本上得知他要做的事分別是什麼,也知道讓他留下來是不可能的,卻仍堅持問:“什麼事?非做不可嗎?”

夏琛沒有回答,而是深吸一口氣說起了別的,“馬上又要開始引發戰亂了。”

他磁性的嗓音裡透著幽深和沉重,“長虹帝國的軍隊已經集結在興東聯邦州,只等契機一到就發動侵略戰爭。一旦興東聯邦州淪陷,整個帝國都將岌岌可危。——人常說國破家亡,若是大家破了,何談小家?”

夏熙抿住唇沒有說話。他知道夏琛的理想和意願,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意願,沒有誰能借著為你好的名義來干涉誰的人生。有透明的小水珠從他還沒擦乾的黑髮滴下來,又順著脖頸滲隱在睡衣裡,留下淺淡且誘人的暗色,卻讓夏琛突然想起那晚和弟弟在車站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