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這頭。
章小魚在跑了一圈步後,就低頭彎腰撿起了瓶子。
沒過一會,昭通走了過來。
昭通並沒有說話,加入了撿瓶子的隊伍。
兩人像演練好了似的,默契十足,並無慌亂尷尬。
範圍就是操場那麼大兒,都是些零散稀疏的分佈著,今天人力多了一倍,撿瓶子的速度更是快了許多。
不一會,昭通開了口:“謝謝你的全力支援與理解,我們準備出發吧。”
“你就在學校門口東側等我吧,那邊人少,我去去就來,很快的。”
章小魚雙眸一直注視著昭通,似乎在說:“原來,你也會像正常人說話啊,還說的這麼接地氣。”
但臉上瞬間又浮起了問號:“他為什麼不整理下自己的面容呢?”
蓬亂的頭髮遮蓋著他神秘的臉龐,不知道他此時的表情是什麼?
只聽見有些哼哼的聲音,似乎是在微笑。
章小魚突然覺得,看不到一個人的表情,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因為習慣於察言觀色的我們,這個時候單憑靠猜,就會產生一種不安全感。
昭通要把瓶子放回去,章小魚沿著既定路線,到了約定位置。
這個地方,在一排排門面的最東頭,其餘三面要麼是公路,要麼是望不頭的田地,早上的風從田野吹拂過來,涼意十足。
地理位置的偏僻,霍安,封面,當然還有未知的人群,把這裡當成秘密的發源地,這也容易理解。
昭通手裡拎著一個小袋子,快速走了過來。
“在公交站牌那裡等著吧,321路。”說著,大手撐開了袋子,意思是讓章小魚拿個包子吃。
章小魚怔了一下,裡面的四個包子,還在冒著煙氣,隨手拿了一個。
她告訴自己,這是一個跟我們絕大數人一樣的男生,對他的舉止言談,不要有任何異常的眼光。
隨著一陣語音播報的臨近,公交車來了,321路,車廂內,兩人魚貫而入。
這是末站,星期天的早上,坐車的人不多,兩人很自覺得選在了後排,章小魚坐在前面,昭通在後面。
接觸的時間並不長,生分感還是有的。
兩人並無交流,埋頭吃著包子,咀嚼食物的聲音環繞著他們。
包子吃完了,章小魚輕拍了下手,胳膊將要放在車窗邊上,後面撐開的袋子就又遞了過來。
章小魚直接略過袋子,側著頭,說了句:“我減肥,剩下的你吃吧。”聲音中帶著笑。
然後,那個盛包子的袋子在眼前頓了一下,就抽了回去。
章小魚並沒有去問要往哪裡去。
想起他那亂糟糟的形象,章小魚突然覺得自己好傻。
如果他是一販賣人口為生的違法分子,那麼自己豈不是羊入虎口。
生活,就是這般可笑,聰明跟傻子的轉換往往就在一瞬間。
公交車的異性同伴,在若干年前,還有一個,叫超哥,回憶湧上心頭,想著明天就會有他的訊息,心情又是一振。
車子似乎行駛的很慢,綠油油的田間,路邊的綠化帶,藍藍的天空,看的是那麼清楚,一時間,彷彿回到了人間。
真是搞笑,學校的生活反而成了禁錮,自己成了籠中的金絲雀。
天地原來是這麼廣闊。
小磚瓦房,茅草小屋,一簇黑壓壓的鳥群升起了天空。
車窗外變換了畫風,章小魚有種預感,“快要到了。”
教育資源的重災地往往分佈貧困落後的地方。
章小魚有她自己的切身體會。
不知走了多久,車輛停了下來。
覺得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