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亞槿並沒有那麼做。”千鳥羽細細打量更紗的側臉,月光下是她那張不符合實際年齡的慘白憔悴:“這是命運亦是羈絆。”
聞言,更紗怔怔的定在原地,全身的血液在迅速輪迴流淌,這灘血液賜予她生命也束縛了所有,非但掙脫不開與二木亞槿的這份直系親密,還被他暗地裡拴上了一個枷鎖,讓逃離成了一種比登天還難的奢望。
更紗墨綠色雙眸呈現空洞,視線沒有焦點,宛如被人剪斷線的木偶。
腦海中飛逝過一幅幅曾經與父母享受溫馨美滿生活的日常畫面,直到回憶如玻璃出現開裂斷層……
緊接著‘砰——’的一聲,是那尖銳的剎車音,稀少人的驚叫,劃破寧靜的天際,響徹雲霄,被撞飛的二木亞樹在半空翻騰中噴濺出一道鮮紅,強行勻染了那一片大阪府淡藍的天空。
血泊,細雨,周圍的人失聲尖叫……
這一秒,更紗的心就如被佈滿刺藤條狠狠抽打,很疼,甚至疼到無法思考與呼吸,冰冷的黑逐漸朝她身體席捲而去,之後——再無任何知覺。
她的身子順著廊柱滑落,見狀,千鳥羽快速上前扶托住了軟若無骨的更紗。
長廊左側,撞見這一幕的亞槿動身迴轉,急步遠去,夜間空氣中彌留著一股不易被人察覺的浮躁。
作者有話要說:'本章完'
……
29BAct。028空虛/B
翌日。
早晨,帶著苦澀從晨曦中醒來,滾燙的面板下是骨骼在抗議著痠疼,她費力撐起快要散架的身子,環顧四周,明明還是晚春,但室內的溫度卻寒冷似深秋。
“更紗小姐。”尚子的聲音隔著薄薄紙門透進室內。
“嗯。”更紗舉止緩慢的替換上制服:“進來吧,尚子。”
得到允許,尚子伸手輕輕移開門,端了一盤精緻的日式料理進來。
更紗瞧見還冒著熱氣的飯菜,表情霎時擰成一團:“我還沒有刷牙。”此時的她依然盤坐在榻榻米上,甚至連制服襯裙都沒有穿好。
“更紗小姐體質虛弱,可以破例先進食後洗漱。”尚子一板一眼的回答。
“可是……”更紗欲想拒絕,然而在撞見尚子的視線後,她最終還是頷首了:“知道了。”執起碗筷,將盤中本來分量就不多的早餐艱難擱進嘴中。
望著安靜吃飯的更紗,尚子原先緊繃的臉漸漸有些緩和,悄然憶起了千鳥羽昨晚所說的話,他言:“雖然讓更紗小姐坐在床上吃早飯的行為相當不文雅,但是隻要她不拒絕和排斥食物,有傷大雅又有什麼關係?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太虛弱,禮儀那種東西,等更紗小姐體質調整過來再教也不遲!”
突然,一道清冷傲慢的女聲快速掠進:“要是被人撞見了,還像話嗎?”悶哼:“真是沒有規矩!”
聞聲,更紗和尚子同時抬頭,看見一位穿著深褐色印有碎花底案和服莫約六十歲左右的女子,她身後還跟著三三兩兩的中年僕婦。
“老夫人。”尚子忙不迭的起身退開,垂首。
二木久美子朝尚子投了個冷眼,經過長久保養白淨的臉密佈著有淺有深的嫌惡神情,銳利目光射向半坐於榻榻米墊上的更紗,久美子焉得深收雙眉:“……”倒映在她充滿不屑眼瞳中是更紗因看見自己從而消聲的模樣。
更紗沒有像尚子那樣對久美子禮儀恭敬,她不認識這個人。
“你就是亞樹所謂的女兒?”久美子硬生生的站在門前,用眼角審視著更紗,從言行舉止可以看出,她根本就不願踏進這間屋子。
更紗抿唇,輕慢的放下碗筷,想站起來,但還沒穿好的襯裙打斷了她一系列動作,稍稍欠身,語調沒有起伏:“我叫更紗,對不起夫人,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