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蓁兒聽了這話,也笑道:&ldo;老祖宗,你不知道,先前顧家姐姐在杜將軍府中落了水,沈樞相身上帶著傷,還下去救了顧姐姐呢!&rdo;
蔣氏年輕的時候也見多了宴席中這種落水的戲碼,一雙透著精光的眼睛,自以為不著痕跡地又打量了一眼顧言傾,開口又是另一番景象,&ldo;呀,絮兒你上來後可好生調理沒,這寒冬臘月的掉湖裡,可不是開玩笑的。&rdo;
顧言傾聽蕭蓁兒提起這茬,有些訝然,自個落水被男子救起來,並不是什麼可以大肆宣揚的光輝事跡,女子落水都是會濕透衣服的,又由男子救了起來,也辛虧她和溪石成婚了,不然,可是和貞潔扯著關係的汙點。
然而,即便成了婚,蕭蓁兒這般說出來,也讓人感覺,她是故意落水好賴上沈溪石的。
顧言傾心下略一沉吟,面上便浮了一點感激之情,笑望著蔣氏道:&ldo;老夫人放心,我娘讓宮裡的太醫給我把了脈,說來那日也是湊巧,張家妹妹被沙子眯了眼,一不小心撞到了甘家妹妹,不知怎的,連帶著我和夏侍郎的妹妹一起掉了湖裡。&rdo;
提到杜恆言,蔣氏自然而然地又問了一些杜恆言的事兒,末了嘆道:&ldo;當年你娘在汴京城的風頭可壓過了各家小娘子,一晃眼,連女兒都出嫁了。&rdo;又看了一眼魏靜晏道:&ldo;靜晏進府也有四年了,一直還沒有身孕,改天你幫我問問你娘,可有什麼調理身子的方子。&rdo;又介紹右下手的女孩子給顧言傾認識道:&ldo;這孩子是曹家的,叫秀蘭,比你們略小兩歲,性子綿軟,絮兒你幫我看看,是不是個標緻的小娘子?&rdo;
蔣氏說這話的時候,顧言傾明顯感覺到曹秀蘭的眼睛一亮,不一會兒,臉上又現了一點薄紅,羞赧地低著頭,露出一截光潔的脖頸,嫩得像這七月的小藕節。
心下一跳,立馬看了一眼身旁的魏靜晏,發現靜晏漠然的一張臉,心裡立時便有些心疼,想不到這蔣氏也是個糊塗的,竟當著自個兒息閨友的面,介紹這麼一位準小妾。
真是&ldo;啪&rdo;地一聲打了靜晏的臉。
還要她相看相看,若不是她是胎穿的,就蔣氏那一副坦蕩蕩的模樣,她怕是會以為,這年頭貴夫人之間互相推薦自家的妾室,是一種風氣的。
顧言傾並沒有接這個話茬,只說道:&ldo;我後頭寫信給我娘問問,其實說起來,老夫人比我娘見多識廣,問我娘,還不如請教老夫人呢!&rdo;又轉身對魏靜晏道:&ldo;阿晏,這事你要是不好意思問老夫人,不能回府問你娘嗎?老夫人既然都著急了,你可不能因為抹不開面子,就不開這個口啊!&rdo;
開什麼口?蔣氏頓時一噎,這是明著告訴她,魏靜晏是魏國公府的嫡女,有孃家撐腰的,婆家都不滿了,怎麼還能為著面子,不和孃家說。
蔣氏眼裡薄薄的一層笑意緩緩冷了下來,垂著眸子,端起了茶碗,不再說話。
先前還熱熱鬧鬧的廂房裡,再次回歸冷寂,魏靜晏藉機提出帶顧絮離開。
等出了蔣氏的院子,顧言傾輕聲問阿晏,&ldo;那什麼秀蘭的事,侯爺知道沒?&rdo;
魏靜晏撥弄著自己的絹帕,低聲道:&ldo;知道吧,不過沒和我正式提過。&rdo;
顧言傾默了一會,道:&ldo;你若是不想給他納,就不要鬆口,有些事是不能開頭的。&rdo;
靜晏自幼性子孤僻,又是個認死理的,小時候就只和她一個玩,連魏凝萱都不搭理,現在既是嫁給了景陽侯,怕一早就認準了這個人的。
顧言傾知道,靜晏不僅認死理,還好獨佔,許是沒有安全感,一旦認準了什麼東西,很少和別人分享。尤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