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已無大礙,正在休息。&rdo;
林承彥沒再問,不一會兒便到了沈溪石的廂房,外頭廊間銀九正在煎著藥,杜恆言聽到腳步聲,忙走了出來,輕聲道:&ldo;傷口已經包紮好了,沒有性命之憂,大夫說晚上應該就會醒來了,兩人突破重圍,也是筋疲力盡。&rdo;
林承彥望了一眼廂房裡頭,見人還昏迷著,嘆了一聲:&ldo;這一會,也幸虧溪石機敏,不然連我們太原府怕也是會被打個措手不及。&rdo;
杜恆言沉默,誰能想到丹國竟有人勾結了拓跋部的拓跋申,在溪石和拓跋宏就要簽訂息戰條約的前夕,混在拓跋宏的隊伍裡,與汾州外頭的人裡應外合開了城門,破了汾州。
當時景行瑜大怒,單槍匹馬地要去找拓跋申算帳,中了敵人的圈套,如果不是溪石返回救了他出來,現在景行瑜估計或亂箭射死,或成了俘虜了。
杜恆言見承彥眉頭緊皺,面色疲憊,撫著他的臉,心疼地道:&ldo;你已經兩天沒有好好睡一覺了,快去歇一會吧,這裡有我呢!&rdo;
林承彥一把將夫人抱在了懷中,下巴擱在她的肩上,有些愧疚地道:&ldo;阿言,讓你擔心了。&rdo;
杜恆言眼裡微澀,柔聲勸慰道:&ldo;說什麼傻話呢,和你在一起,怎樣都好。&rdo;
林承彥自是知道兩人自幼相伴,早已經不分彼此,也沒有再說肉麻的話,輕輕在夫人光潔的額頭上印了一個吻,去他們的廂房稍作小憩了。
杜恆言望著他的背影,眼裡的柔聲漸漸染了憂色,這一會來太原府,她是抱著回不去的心情過來的,他在哪裡,她就要跟在哪裡。眼下慶幸的是,他們的孩子,曦兒和軒兒留在了丹國,有她的親生父親北院大王看顧,想來不會有什麼事。
這般想著,又回身望了一眼廂房裡尚昏迷的人,幸好溪石活著逃了回來,不然汴京城裡等著他回去的阿傾,怕是也堅持不下去了。
採荇匆匆地拿著一個信筒過來,交給杜氏道:&ldo;主子,是汴京來的。&rdo;
杜氏忙拆開了看,見是阿傾的筆跡,說了幾句福州楊家的事,末尾說自己一切安好,望她們在這邊順順遂遂,早日回京團聚。
杜氏看完,眼裡先前壓下去的酸澀感又湧了上來,這一回,她也不知道,他們還能不能回去。
杜氏抬頭望著上方碧空萬裡的天空,有三兩隻燕子撲稜著翅膀從屋頂飛過,院子裡的樹葉在明亮的日光下,像鍍了一層薄薄的水晶,似乎脆得易折。
廂房裡傳來一兩聲夢中的囈語,一會念著行瑜,一會又是阿傾。
採荇見自家主子氣色不好,想著夫人也是幾日沒有休息好,心疼道:&ldo;夫人,將軍心裡惦記著外頭的事,怕是也睡不安穩,不如夫人也去陪著歇息一會吧!&rdo;
杜氏微張了張口,&ldo;外頭的糧倉搶救了多少?&rdo;太原府一早就混進了丹國的奸細,他們奪了汾州以後,偷襲了太原的糧倉,承彥這兩日都在救糧,可是杜氏剛才在夫君跟前一個字也不敢問,她知道夫君不想讓自己擔心。
採荇猶疑了一下,硬著頭皮道:&ldo;夫人,他們扔了硝石,又倒了桐油,一點也沒搶救出來。&rdo;
杜氏身子晃了晃,沒有了糧,這太原府,守住一月便是萬幸了。
採荇一把扶住了自家主子,紅著眼寬慰道:&ldo;夫人,將軍已經送信給陳官人了,太原府定然會有救的。&rdo;
杜氏閉著眼,沒有再說,雲翼禁軍是河北河東這一塊最勇猛的軍隊,如果他們自身都需要被救援,短時間內,很難再從別的地方調兵過來支援。
杜氏強打著精神,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