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下去,是否還能替父報仇,是否還能一直這樣走下去,為了那個幾乎不可能實現的心願,他的肩上負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重量,重得常常讓他覺得難以負荷。
還有誰能比眼前這個女子更為純粹簡單,她想要相信她身邊的每一個人,即便是受傷,也會一直揚著唇角,笑得輕快明媚。
“我也只是在你這裡呆幾天,過了這幾天,我還是會跟著寒回去的,畢竟他是我的師父,也是我的兄長,我不想讓他難過。”清媚看著有些走神的雪衣,燈光下他的容顏溫潤如玉,黑瞳如墨,風華卓然,讓人賞心悅目,只是她也看得出他眼裡的些許異樣,“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傻?明明事實都擺在那裡了,還是想要騙騙自己。”
“沒有。”雪衣抬起眸子,對上她的視線,輕聲說道,“你只是,純淨。”
是的,純淨,除了這個詞,沒有其他詞語能更好的詮釋清媚,她就如同一汪清澈甘冽的泉水,更像是一株清荷,生於淤泥,而不染纖塵。
“純淨?”清媚歪了歪頭,突然想起了離島之前傲寒說的那句話,“無情無愛,正是純淨。”
雪衣神色微變:“誰說的?”
清媚對於他的反應有些詫異:“寒說的。”
雪衣眸色微沉,神色倏色變得冷峭起來,清媚有些不解,雪衣一向喜怒皆不形於色,然而此時他眼中的清冷讓她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
真是奇怪,剛剛還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真是捉摸不清他的情緒。
“能說出這番話的人……”雪衣慢聲說道,聲音裡是無止盡的寒,“定是兇殘無情之人。”
傲寒培養清媚的意圖已經很明瞭了,她只是他的一顆棋子,雖然目前雪衣並不知道傲寒讓清媚練那雨晴究竟有何企圖,但是這雨晴練成之後的確霸道,到時清媚心智一失,若是被傲寒以某種手段控制住,恐怕他想要做任何事情都可以,哪怕是稱霸天下!
“媚兒。”雪衣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星眸裡泛著淺淺的波紋,“既然你現在已經不想呆在暗門,何苦勉強自己,你大可以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若真找不出解那雨晴的法子,就不要再練了。”
“可是……”清媚有些奇怪雪衣的反應,此時的他雖然目光如水,聲音平穩,但明顯與平日不同,“我如今還未查出自己的身世,我是在暗門中長大的,不回暗門,我哪還有家?更何況,那雨晴豈是說停就停得了的……”
雪衣微微滯了滯,漂亮的眸子鎖著清媚看了半晌,聲音慢慢的放柔下來:“若你不嫌棄,這王府這麼大,你儘管住便是。”
清媚有些怔愣,半晌才反應過來:“你是說,你要收留我?”
雪衣微微揚唇,點了點頭:“順道我也可以替你想一下解那雨晴的法子。”
清媚笑了起來,雙眸清亮,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別人都道你性子清冷,可我覺得你心腸好得很。”
雪衣怔了怔,失笑,溫聲說道:“別人?是誰?”
清媚眨眨眼:“自然是江湖上對你的傳言咯。”
說完她搖頭晃腦,模仿著洪烈那日對她介紹雪衣時的表情,聲音壓得粗粗的:“雪衣行事一向低調,行蹤飄忽,行事亦正亦邪,武藝深不可測,尤以容美面冷著名,許多江湖俠女皆為傾倒。”
她學得有模有樣,然而擠著嗓子學那中年男子聲音卻著實滑稽,僥是雪衣性子再冷,也不由被她逗笑了:“原來你還查過我?”
“也沒有,只是打聽了一下,”清媚見他笑了起來,玉面生輝溫潤流華,不由得心情也大好起來,“我想在你這裡取秘笈,自然是要了解一番的。”
雪衣聞言垂下眸子,唇角卻輕輕上揚勾出一道完美的弧度,清媚還牽著他的手,溫軟細膩有若無骨,讓他心中微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