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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國如果從祖上追究的話,其實是有胡人血統的。可是齊國取代了梁國,隱有天下霸主之勢之後,就開始宣揚自己是漢人正統,血脈純正,效仿漢禮,舉行封禪大典,拜祭孔儒,極力宣揚帝國皇位的正統性,對於北方的遼國更是擺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斥之為蠻夷野人。對於皇室曾經有過胡人血脈更是諱莫如深。
也許,正是在這個樣的情況之下,身為皇長子的齊皓那一雙突如其來的淡色眼眸才會讓皇室這樣地厭惡,那一雙眼睛明確地告訴眾人他體內的胡族血統。
“先生,先生,”見到葛澄明正在出神,齊皓輕呼了幾聲,葛澄明這才回過神來。
“聽說先生今日入宮面見聖上,不知道可有為我大齊效力的意願?”齊皓溫文儒雅地問道:“本王雖然不才,卻也久仰先生的大名。”
“他的學識是我也佩服的,可惜這人對於仕途經濟全然沒有興趣,只怕是比我還要超脫幾分,簡直快要成了神仙了。只是白白浪費了一身的好本身啊。”不待葛澄明出言應對,旁邊的項沮已經代替他說道。
“超脫是不敢說,只是在下性好自由,實在是無法承擔重要的事務,只怕會拖延了朝政,壞了大事,有負皇上的厚愛啊。”葛澄明客氣地笑道。
“以前聽項沮說起對先生佩服萬分,在下原本還自詡才高,不以為然,如今真的與先生談論時事才見識到先生的大才。如果以後能夠有時間多聽從先生的教導,實在是三生有幸。”齊瀧笑道:“在下的王府之中幕席之位還有一位空缺,想請先生賜教,不知道可有榮幸。”
“承蒙王爺抬愛了,在下實在是懶惰愚昧,不想離開酒樓,只要每天吟風弄月,飲酒對詩便已經覺得生活之樂足矣。”葛澄明推託道。
“既然先生不想離開酒樓,那皓只有時時過來請教了,”齊皓坦誠地笑道,他見到葛澄明說的堅決,就爽快地不再勸說,“只希望先生到時候不要嫌棄齊皓愚鈍不堪。”
“王爺言談雅緻,見識廣博,就算是在下恐怕也多有不及,豈敢當賜教二字,只怕到時候還要請王爺賜教才對。”這一句話葛澄明倒是說的發自內心,齊皓談吐文雅,親切自然,尤其是儀態之中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誠懇之意,讓人很難推託。
這一番交談下來,葛澄明甚至覺得如果自己不是身份特殊的話,可能真的要投身到他的府邸之中,成為西席幕僚了。
三人一邊飲酒,一邊繼續談笑,知道葛澄明無意於仕途之後,齊皓就開始將話題轉到風花雪月,美景醇酒之上,三人談笑甚歡,項沮已經開始說起兩人今早入宮時候的見聞了。
“以前都是雲妃娘娘站在那個位子上的,今日忽然見到換了人,卻真是好一番驚詫呢。不過這位新近得寵的蓮嬪也是難得一見的人間絕色啊。”這種公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議論帝王妃嬪姿色的話語,也只有項沮一個人敢這樣肆無忌憚地說出來。
“說道天下絕色,有誰比得上以前董潛光先生所繪製的五美圖,”齊皓長笑道:“據說先帝也對圖中的美人神往不已,立誓要集齊那五幅圖畫,尋齊畫中的美女。” 說話之間,葛澄明正巧掃過齊皓的眼睛,卻發現齊皓提到自己的父皇的時候眼神之中隱約透露出一種戾氣來。他有幾分驚詫,隨即想到,深為自己的父皇所厭的這位皇子只怕對於自己的父皇也是同樣的厭惡吧。
項沮平生最為崇拜舊梁時的風流不羈的大才子董潛光。聽見話題落在了他的身上,立刻興奮起來,“可惜董大家故去地太早,使得天下人甚至都不知道那五美圖所繪製的美人究竟是哪幾位。”董潛光擅長繪製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