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一怔,她不懂什麼意思。
“我,只有一個妻子,她叫長孫無垢,除非我死,否則將不再有其他妻妾。”這是他給她的承諾,永不變卦。
“什麼,那我怎麼辦?”她好不容易才博得姑母歡心,處心積慮地想當他的妻子,他竟說不離妻別娶,也不納妾。
他居然拒絕她,無視她紆尊降貴的服侍,把她的一片真心視若無物,未免太欺人。
惱紅眼的柳堤芳一肚子不是滋味,不甘心他眼中只有窮人家出身的正室。
“表妹的終身大事為兄的不便插手,只得有勞舅父費心。”意思是非他份內之事,他管不著。
“你……”哼!說得真無情,她偏不如他意。“姑姑,你要為我作主呀!侄女與表哥的親事眾所皆知,他要真舍了我,叫我有何顏面活在世間。”
哪有眾所皆知,不過她們姑侄之間稍微提了一下。不過看她哭得淚眼汪汪,皇甫老夫人也不忍心的輕擁她。
“好,乖,姑姑一定不讓你失望。”她沒瞧見柳堤芳眼底泛起的狡色,頭一抬看向兒子,“我要你娶你就娶,不得有二話。”
她想兒子一向孝順,定不會有所違逆。
“娘要兒子還是侄女?”皇甫追命平心靜氣的問道,臉色清冷得有點疏遠。
“什麼意思?”眉心一蹙,她聽得出來兒子話裡的威脅之意。
“若是孃親執意要與舅父家結親,那就抬著我的屍體去拜堂。”眼垂下,他平靜得如一池死水。
“你……你不要嚇娘,娘就你一個兒子……”聞言,她當下一慌的打翻茶水。
“我娘子呢?請帶她來見我。”不見到她他誓不罷休。
“娘子、娘子,難道娘不如一個買來的女人……”
“娘,別再說她是買來的妻子,若非有無垢為追命調養身子,如今孩兒恐怕早魂歸九泉,不能侍奉你左右。”他動之以情。
“這……”說得倒有幾分道理。
“無垢是孩兒的貴人,也是皇甫家的福星,誰若說她是禍害便是有意謀害孩兒的命,其心可議。”
他雖沒點明何人所言,但所有人了悟的目光全看向猶無自覺的柳堤芳,包括皇甫老夫人,看得柳堤芳一頭霧水。
“我知道了,我馬上叫人把她從柴房放出來。”
兒子的一番話讓她對侄女的愛護出現動搖,人都有私心,會偏向最親近的人,兒子與侄女孰重孰輕,根本不需要比較。
“柴房?”失聲驚呼,皇甫追命憤而起身。
“呃,這個……怕她趁機逃了……”一時在氣頭上,她也沒多想地就叫丫頭們把她關進去。
“關了幾天?”算算他醒來也三、四天,再加上昏睡一日,那麼……
“五天吧!你一厥我就慌了手腳,所以……啊!糟了。”老夫人的語氣忽地變得很慌張,神色不定地避看兒子的眼神。
“什麼糟了?莫非娘還下了其他指示?”例如鞭罰或是……禁食?
面色微白,皇甫追命緊張得起身想往門外衝。
“呃,大少爺,少夫人不在柴房。”
一道低如蚊吶的聲音怯生生的響起,眾人的視線看向秋菊。
他急急追問:“少夫人在哪裡?”
“被二夫人帶走了。”
“什麼,被二夫人帶走了?!”
驚天的一吼,以雷霆萬均之勢震得天地為之動搖,風雨變色。
誰都知道老夫人和二夫人一直以來紛爭不斷,明著比容貌,比財氣,比受寵程度,無所不比地想佔上風,誰也不肯退讓。
私底下則互扯後腿,無時無刻不想著怎麼讓對方失權失勢,好讓自己年輕時所受的氣得以紓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