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縱有憐香惜玉之心,也要略施懲罰,以戒來茲。”
暗日一掌落空,又聽他口中認定自己“做賊”,更是嗔怒欲狂,揮拳如雨,直向李雲龍諸大要|穴擊去,恨聲咒道:“臭小子,姑娘縱然拼了性命,今日也要撕爛你這張臭嘴。”
李雲龍口中雖講略施懲罰,其實卻在一味閃避,並未還手。他這時頑性已起,且不追問暗日如何得到龍兒,閃避中,敞聲笑道:“好啊,我這張嘴,久已不嘗胭脂,你若將它撕爛,也免得它饞涎欲滴,飢渴難耐。”
暗日聽他口齒輕薄,臉上不覺泛起一層紅暈,嬌嗔中,腳下一頓,宛如輕燕一般,猛向李雲龍身上撲去,啐聲叱道:“你且嚐嚐我的玉指。”
她左臂圈了半圓,右臂卻從圈影之中疾然前伸,擰向李雲龍的臉頰。李雲龍哈哈大笑,身子一側,左臂一撈,已將暗日的嬌軀抱在懷裡,道:“玉指雖然芬芳,不如胭脂甜膩,我還是嚐嚐胭脂吧。”話聲中,雙臂一緊,頭臉一俯,便向暗日櫻唇吻去。
暗日大驚失色,櫻唇陡張,便欲驚呼,豈知呼聲未出,李雲龍的嘴唇已像餓虎一般蓋了下來。李雲龍自幼佻達,平日與姑娘們廝混久了,對這接吻擁抱的事最是熟練。暗日這次來的目的就是找李雲龍,雖有暗日娘子之稱,其實僅是外形放浪一點,目下非但仍是處子之身,便連與異性擁抱之事也不曾有過,她從小就是李雲龍的爺爺秘密訓練的丫鬟。如今突遇此事,那真是驚駭欲絕,不知所措了。
李雲龍突然仰起身子,抿抿嘴唇,笑道:“姑娘的胭脂當真不錯,在下三生有幸。”暗日先時一怔,繼而又怨又恨,舉起玉臂,一拳擂去,恨聲道:“你……”李雲龍哈哈大笑,將她的粉拳一把握住,道:“在下里外是個臭小子,姑娘該說你那紅兒哪裡來的了?”
暗日真是又羞又惱,恨不得一拳將他擂成肉餅,怎奈技不如人,根本不是他的敵手,只得強捺怒火,嗔目叱道:“臭小子,你便是臭小子,怎樣?”
李雲龍微微一笑,道:“姑娘獨具慧眼,對臭小子特別青睞,在下縱然粗魯不文,不能對姑娘怎樣,但求姑娘不吝賜教,告訴在下這「紅兒」哪裡來的,那便感激不盡了。”
暗日惱恨不已,猛一翻身,一頭向李雲龍懷裡撞去,李雲龍不慮有此,身子急往後仰,暗日順勢奪鉤,單手一按馬背,縱下地來,嗔聲叫道:“姓光的,你欺人太甚,姑娘任你輕薄,只怨技不如人,你這般辱我,我便死了也不與你干休。”
玉鉤一揮,嬌軀猛撲,碧光紅影,恍若掣電一般,直朝李雲龍下腹刺去。說得也是,姑娘的櫻唇何等尊貴,如今被李雲龍吻了個夠,即便出於自願,那也足令暗日耳熱心跳,赧顏不已。何況李雲龍純是兒戲之態,而且口口聲聲追問「紅兒」的來歷,這不等於認定暗日的「紅兒」來歷不明,縱非偷盜,亦屬劫取,暗日羞憤之心,難怪要情急拼命了。
李雲龍自恃武功高於暗日,又是頑童之心,一時疏神,被暗日奪回玉鉤,縱下馬鞍,先時倒未在意,及見暗日持鉤猛撲,形同拚命,也不覺瞿然一驚。暗日來勢極猛,鉤影重重,在這一驚之際,李雲龍已覺勁風逼體,玉鉤臨身,當下焉敢怠慢,腳下一蹬,猛地倒翻而起,落在地面。
但他避招雖快,總是臨機應變,遲了一些,只聽「嘶」的一聲輕響,胸前的衣襟,已被玉鉤撕去了一片。暗日心猶未甘,越過馬背,一式「蒼鷹搏兔」,鉤風厲嘯,如影附形,又向李雲龍當頭劈下。李雲龍身子剛剛站穩,忽見碧影臨頭,急忙錯步一閃,避了開去。
他這時也知暗日動了真怒,若憑武藝,他縱然徒手相搏,也不懼暗日手中玉鉤,怎奈他天生憐香惜玉,可不願真正與暗日為敵,當下一整衣襟,遙遙作了一揖,高聲道:“姑娘息怒,在下有話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