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個車夫見溫良死性不改,竟然還試圖朝太子殿下撲去,頓時來了火氣,罵罵咧咧之下,抬腳踹向溫良的腹部。
溫良本就被養得身嬌體弱,哪兒受得了這麼卯足勁兒的一腳?
於是他瞬間被踹翻在地,捧著腹部,痛得齜牙咧嘴。
剩下兩個車夫立即一左一右地把溫良拖開。
拖出一段距離後,兩個車夫才放開溫良,改為將他壓在地上。
溫良幾乎是跪趴在地上,胸口和臉貼著髒兮兮的地面。
他能感覺到自己的臉上和身上都是塵土,骯髒又狼狽,像個乞丐一樣。
方才車夫踹在溫良腹部的那一腳猶如一把剪子,狠狠攪動著他的腸胃,他的腹部劇痛難忍。
可讓他更加痛苦的是彷彿巨山一般壓下來的怨恨和嫉妒……這些情緒宛若毒蛇一般纏繞在他的心臟上。
溫良的身體抖得厲害,他艱難地從地上抬起滿是淚痕和塵土的臉,淚眼模糊地看向時燁。
時燁也在看著他,並語氣淡淡地說道:「誰讓你來找他的?」
溫良怔住。
時燁又道:「誰給了你膽子來找他的?」
這下溫良終於聽明白了時燁的意思,他張著嘴,可憐地喘息道:「太子殿下,小人家父病重,小人救人心切,不得已才出此下策,小人真不是有意冒犯太子殿下。」
巷子裡寂靜無聲,只有溫良卑微的哀求聲在空氣中迴蕩,可惜時燁無動於衷,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溫良狼狽不堪的模樣,譏諷道:「你以為你配喊他的名字嗎?」
溫良:「……」
他懵了,腦海一片空白,不可置信地盯著時燁冷若冰霜的臉。
時燁道:「你那不做人事的爹,死了就死了吧,能活到今日也是他走了運,至於你和你娘,你們如何蹦躂都與本宮無關,但若是你們蹦達到他跟前……」
說著,時燁倏地往前走了兩步。
溫良眼睜睜看著那雙黑色的靴子走到他眼前。
緊接著,時燁蹲下身來,那張極為好看的臉被巷子裡的火光籠上一層淺淺的暖色。
儘管時燁的眼神宛若一片冰湖,可是他那張好看的臉彷彿有著某種魔力一般,總是會讓人不自覺的沉迷。
時燁伸出手,扯住了溫良的衣領,他手上使勁,將溫良往上提,順便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本宮。」時燁冷聲道,「有的是法子讓你們去陪你那個短命爹。」
溫良臉色煞白,一雙桃花眼瞪得溜圓,他的瞳孔在劇烈地收縮著。
他想說話,可是他的喉管裡彷彿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他在這一刻發不出任何聲音,只有恐懼悄無聲息地爬上了他整張臉。
他後悔了。
他不該來找溫池。
可他之前做夢都沒想到,在如今的節骨眼上,太子殿下竟然會親自接溫池回宮,他知道太子殿下寵愛溫池,卻沒想到會寵到如此地步……
就在溫良驚嚇之餘,時燁驀然鬆開了他的衣領。
隨後,時燁起身,漫不經心地看了眼溫良,轉身向中間那輛馬車走去。
溫良四肢都是僵硬的,他已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有無助又狼狽地被兩個車禍壓在地上。
直至時燁上了馬車,車夫才徹底鬆開了他。
方才踹過他的那個車夫似乎覺得晦氣,惡狠狠地往地上唾了一口,抬手又想揍溫良。
溫良被這一幕嚇得大驚失色,趕忙用雙手捂住自己的腦袋,匍匐在地上瑟瑟發抖。
慶幸的是,最後那個車夫還是被另外兩個車夫拉開了。
然而臨走前,那個車夫還是感到意難平,表情猙獰地指著溫良怒罵道:「你想死別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