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俞說:「終於走了。」
月桂說:「總算走了。」
林俞看了眼月桂:「我們也在這兒坐了一個多時辰了,回去嗎?」
月桂涼颼颼地說:「你院裡有那麼多伺候你的下人嗎?」
林俞:「沒有……」
月桂:「你院裡有熱騰騰的飯菜嗎?」
林俞:「……」
月桂:「你院裡有等待你的太子殿下嗎?」
林俞哭著搖頭:「沒有沒有沒有!」
「所以我們回去做什麼?」月桂無情地說道,「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嗎?」
林俞傷心地哽咽了一聲,拿起一塊桂花糕塞進嘴裡。
「吃吧。」月桂自知方才說得太過了,又有些後悔起來,他安慰地伸手將棋盤邊上的碟子推到林俞眼前,「這兒還有白撿的點心吃,你回去了連點心都沒多少。」
「」
被安慰了一番的林俞反而嚎得更傷心了,他終於知道為何一段時間下來,原本水火不容的他和月桂忽然變得親近起來。
因為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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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池來到時燁的書房外時,時燁正在接見其他人。
朱公公就守在書房外面,聽溫池說明瞭來意之後,便直接領著溫池進了書房。
溫池遠遠瞧見時燁的案臺前站著幾個人。
除了站在最邊上的劉德和劉善兄弟倆外,其餘幾個都是溫池不認識也沒見過的人,不過根據劉德和劉善的身份,不難猜出那幾人應當都是時燁的心腹。
聽見朱公公和溫池走進的腳步聲後,包括劉德和劉善在內的幾個人皆警惕地停止了說話,齊刷刷轉頭看向他們。
朱公公早已習慣這種場面,面不改色地擺了擺手中的拂塵,低下頭對案臺後面的時燁說道:「太子殿下,溫公子來了。」
倒是沒見過世面的溫池被那些人的目光嚇了一跳。
他的大腦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身體就已做賊心虛地僵在了原地。
冷不丁成為眾人視線的焦點,溫池緊張得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豎立起來了,他悄無聲息地往後退了兩步,用商量的口吻說:「朱公公,不然……我還是去外面等著?」
朱公公背對著他,沒敢回頭。
很快,一道清冷的聲音打破了安靜:「過來。」
是時燁的聲音。
溫池抬眸看去,只見案臺後面的時燁穿了一身白衣,身上披著一件青灰色的襖子,他的黑髮隨意綰起,蒼白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卻被精緻的眉眼襯託得別有一番風味。
時燁看著溫池呆呆的表情,忍俊不禁,勾了勾嘴角,他像以往那樣宛若喚小狗似的衝著溫池招了招手:「過來,溫池。」
溫池鮮少聽見時燁念他的名字,印象中,時燁很少稱呼他,通常是直接把主語去掉,說後面的謂語和賓語。
但不得不說,時燁的聲音是真的好聽,有些沙啞,又有些低沉,尤其是在唸他名字的時候,竟然有著說不出來的性感。
溫池感覺自個兒心臟砰咚砰咚直跳,明明前一刻還好好的,這會兒卻像是揣了只兔子在胸腔裡一樣。
他揣著那隻活蹦亂跳的兔子,捏緊手裡的帖子,快步走向時燁。
可是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不敢和時燁靠得太近,在距離時燁還有兩三步之遙時便停了下來。
溫池乖乖喊道:「參見太子殿下。」
時燁倏地撲哧一笑,以拳抵唇,低啞的笑聲從胸腔裡悶出來,他垂頭低聲笑了好一會兒,才看向溫池:「之前都在直呼我的名諱,為何這會兒不敢了?」
溫池:「……」
還能有什麼原因?
這不是當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