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燁這才滿意了,看了眼朱公公。
朱公公會意,連忙吩咐兩個小太監:「搜。」
兩個小太監都見過大場面,連地上的人都是他們出手打死的,搜身對他們而言也是輕而易舉的事,他們蹲下身,面不改色地在屍體上摸索起來。
不一會兒,他們便從屍體的發間摸出了髮絲那麼細小的銀針。
數了數,足有二十根。
「造孽啊!」朱公公早已嚇得面無血色,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狠狠磕著頭,哭求道,「求太子殿下贖罪,都是奴才的錯,是奴才沒用,是奴才疏忽大意,才讓這些賊子有機可乘!」
其他宮女太監見狀,也戰戰兢兢跪得一地都是。
「行了。」時燁不耐道,「哭什麼哭?本宮還沒死。」
朱公公誠惶誠恐:「太子殿下千萬別這麼說,太子殿下英明威武,乃人中龍鳳,哪裡是這等蛇鼠蟲蟻之輩能夠傷及分毫的?」
時燁沒有搭理朱公公,轉而看向溫池,道:「這些人蠢是蠢,卻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堅持不懈,像一隻只蒼蠅在本宮眼前飛來飛去,打死一隻,還來一隻。」
溫池已經震驚到無法言語,他盯著地上的那些銀針,良久才回過神來。
「那、那是……」
「若是本宮防備不及,那些銀針怕是已經扎進本宮的腦袋裡。」時燁的語氣很淡,彷彿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那月善……」
時燁不說話了,表情莫測地欣賞著溫池的反應。
這下哪怕溫池再笨,也明白過來月善嫁入東宮並且接近太子是有目的——她的目的就是殺了太子。
嫁入東宮的人說少不少,可說多也不多,想不到竟然出了兩個對太子有殺心之人……
不。
不一定只有兩個。
也許還有人按兵不動,在默默等待時機。
「這會兒你來說。」時燁的聲音適時響起,「本宮的眼皮子底下還安全嗎?」
溫池沉默下來。
他真的想不到大反派身邊這麼危機四伏,小說裡並沒有過多描寫原主和時燁的故事,唯一知道的是時燁將來會順利登上皇位,並且這期間不會遇上任何危及性命的意外。
但是話說回來,時燁告訴他這些做什麼?
溫池冷不丁想起平安說時燁待他特殊的那些話,之前他還沒有什麼感覺,現在已是清清楚楚的感受到——相比較其他人,時燁待他還真是非常特殊了……
所謂知道得越多就死得越慘,溫池不得不懷疑時燁是不是像貓捉老鼠那樣的逗弄自己,逗弄完了,再讓他以最慘烈的方式死掉。
溫池胡思亂想完,把自己嚇得腿都軟了。
這時,他才發現時燁不知何時屏退了書房裡的宮女和太監,就連朱公公和幫他推輪椅的宮女都沒有留下。
時燁仍舊是託著下巴的坐姿,慵懶又隨意,黑眸半闔,淡然的目光不偏不倚地落在溫池身上。
他似乎習慣了溫池的膽小,即便剛剛說了話,也沒打算等到溫池回答,他盯著溫池蒼白的臉看了一會兒,吐出三個字:「站起來。」
溫池緊張極了,發軟的雙腿差點站立不住,幸好他及時扶住了身後的榻椅。
時燁道:「脫了。」
溫池懵了一瞬,反應過來是脫衣服後,整張臉霎時灼燒起來。
「太、太子殿下……」
「嗯?」時燁用一個輕輕的音調讓溫池的說話聲戛然而止。
溫池臉紅得能滴出血來,他想說什麼,卻見時燁的指尖在臉頰上點了兩下——這是他已經不耐煩的象徵。
溫池想起剛才那具屍體的慘狀,咬了咬牙,當著時燁的面把衣服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