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保持著被時燁捏住下巴的姿勢,身形僵硬,一動不動,略顯瘦弱的身體瑟瑟發抖,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被冷著了還是被時燁身上散發出來的冰涼氣息嚇著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
不知過了多久,時燁突然收回落在溫池腹部的目光,他牽起嘴角,揚起一抹涼薄的笑容:「果然如此。」
溫池仍舊是一臉懵逼。
時燁捏著他下巴的手驟然收緊,他沉著臉逼近道:「你長得很像本宮認識的一個人,那人腹間和腿間都有被匕首所傷的痕跡,可惜你沒有。」
溫池已經搞不清楚如今劇情的走向了,他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小說裡的時燁究竟認識哪個長得像原主的故人,或者說這其實是一段隱藏劇情,壓根沒被小說提及過。
一波接一波的神轉折如同一個個小棒槌,毫不留情地敲打在溫池腦袋上,敲得他七暈八素,大腦裡亂成一鍋粥。
在他呆愣之時,又聽得時燁冷聲問道:「本宮問你,你以前可否受過傷?」
溫池趕緊翻遍原主的記憶,隨即老實回答:「回太子殿下,小人從未受過傷。」
「可惜了。」時燁貌似真的感到惋惜,「真是可惜了。」
溫池掙扎片刻,硬著頭皮問:「敢問太子殿下,那人可是太子殿下的故人?」
「不。」時燁倏地一笑,未被毀容的半張臉有種驚為天人的美艷,可惜另外半張爬滿燒痕的臉又硬生生毀了這種美感,儘管他的笑,卻還是那麼嚇人,「那人怎麼會是本宮的故人,他是本宮的仇人。」
溫池:「……」
他和太子的仇人長得一模一樣,還有比這更慘的事嗎?
難怪那日時燁毫無預兆的命令他脫掉身上的衣服,原來是想檢視他腹部和腿上是否有匕首的傷痕。
溫池越想越害怕,倘若時燁直接掐死他,還不會讓他感到這麼恐懼,可是時燁親口說他長得像他的仇人,也就是說可能不會讓他死得那麼痛快。
時燁作為小說裡最大的反派、最殘暴的君王,什麼樣折磨人的手段想不出來?好像他在小說後期還親手扒了一個妃嬪的皮。
光是回想起描述那段劇情的文字,溫池便已嚇得抖成了篩子,他不怕死,就怕生不如死。
時燁感受到了手中人的顫抖,嘴角的弧度逐漸擴大,他笑得開懷,十分惡趣味地附在溫池耳邊說道:「本宮找了那人十來年,日思夜想都是他那張與你極度相似的臉,本宮就盼著有朝一日親手抓住他,把他當成老鼠一般困在籠子裡,心情好了便逗弄幾下,心情糟了便卸下他的一條腿。」
溫池不等時燁說完,臉色慘白地跪趴下去,驚恐的淚水從眼裡飆了出來:「太子殿下饒命,那人不是小人,小人在來到東宮之前從未見過太子殿下啊!」
時燁緩緩蹲在溫池面前,單手撐著下巴:「可你長得像他,倘若抓不到他,找個替代品也是個不錯的法子。」
溫池滿臉淚水,哽咽道:「小人和那人不一樣。」
「哦?」時燁若有所思,「何處不一樣?」
溫池說得小心翼翼:「小人會做蛋糕。」
時燁靜默一瞬,淡淡的哦了一聲:「你好厲害哦。」
溫池:「……」
別以為他聽不出來這狗太子在嘲諷他。
不過這個回答到底有效,時燁又緩緩站起身,一屁股坐到身後的輪椅上,又恢復了之前那副慵懶的模樣,他道:「起身罷。」
溫池不敢耽擱,手忙腳亂地從地上爬起來,光著上半身,像只可憐的鵪鶉似的瑟縮著。
他知道自己剛才哭得窩囊,可是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淚水,他很想抬手抹去臉上的淚痕,又礙於時燁就在眼前,連手指尖都不敢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