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沉迷於那些香氣,甚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時燁。」溫池說,「你好香啊。」
時燁聞言,眼神倏地沉了下來,溫池這句話讓他回憶起了一些不美好的事,他偏了下頭:「左枝。」
侯在旁側的左枝立即道:「是。」
時燁吩咐道:「去打盆熱水來,再準備些吃食。」
左枝道:「是。」
等左枝出門後,時燁還是把溫池放到了床上,溫池察覺到時燁的動作後,還是像剛才那樣拼命掙扎,也拼命往時燁懷裡鑽。
可惜時燁不為所動,他跟著爬上床,壓在溫池上方,將溫池的雙手束縛在頭頂。
溫池的力道不及時燁,無論他如何掙扎,都像是案板上的魚肉一樣只能任人宰割。
他內心焦急,不管不顧地抬起兩條腿去踹時燁,結果踹中時燁的小腿,他聽見時燁的氣息瞬間沉重了幾分。
時燁沉聲道:「溫池!」
溫池猛然一怔,不知怎的,一時間竟然清醒了大半,他慢慢睜開眼睛,便見時燁沉著臉從上往下地俯視著他。
「我……」溫池艱澀地開口,「我怎麼了?」
時燁的眸子漆黑,裡面恍若有燭光在跳躍,他目光定定地看著溫池,直到確定溫池清醒過來,才鬆開束縛著溫池的手,轉而撫摸上溫池冰涼的臉頰:「餓了嗎?」
溫池搖了搖頭:「我剛才怎麼了?」
時燁道:「沒什麼。」
溫池知道時燁沒說實話,他能察覺到自己的異樣,剛才的他彷彿被某種東西佔據了思想一樣,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言行舉止,只會本能地依賴時燁、靠近時燁……
而這種情況在不久前發生過一次,就是他不小心從宮殿屋簷上摔下去的那次。
直覺告訴溫池,可能是時燁的體質讓他發生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變化,至少在他發生這些變化之前,他還不能從時燁身上嗅到那股淡淡的香氣。
不過他現在想不了那麼多,他腦海里反反覆覆都是那些血腥的畫面——劉大德和劉大善殺人時、時燁殺人時……
他知道,如果他沒有被時燁救出來,也許等待他的下場並不會比那些人好多少。
他是第一次見到那麼多死人,也是第一次嗅到那麼濃鬱的血腥味,彷彿連空氣中都充滿了濕潤的血氣。
溫池眼睛通紅,眼底布滿血絲,這些日子他都儘量使自己保持冷靜,他以為自己已經做到了直面死亡,可是直到時燁的到來,他才發現自己非常怕死。
尤其是那個綁匪從後面扯了一下他頭髮的時候,被他壓在心底的恐懼在瞬間淹沒了他。
溫池炸了眨眼,淚水一下子就從眼眶裡漫了出來,順著眼角往下滑,在白色的枕巾上打濕了一朵又一朵水花。
「我還以為我要死了。」溫池伸手去摟時燁的脖子,卻被時燁偏頭避了過去,但溫池沒有放棄,反手抓住時燁胸前的衣服,他小聲地哽咽,「要是你沒來,我肯定就死了。」
時燁任由溫池把他的衣服抓得變了形,他用拇指拭去溫池眼角的淚水:「當初本宮給了你機會,你卻選擇離開,你寧願來到這等荒蠻之地,也要躲避本宮。」
「我後悔了,時燁,我想回去。」溫池的淚水越來越肆意,他哭得臉都紅了,肩膀一抽一抽,他鬆開時燁的衣服,又抬起雙手檢視摟住時燁的脖子。
可還是被時燁避開了。
「你還不清醒,睡一覺就好了。」時燁似乎不想看見溫池淌滿淚水的臉,他扭過頭,一把扯來床上的被褥,不由分說蓋在了溫池的臉上。
溫池:「……」
時燁起身,準備下床。
溫池懵懵懂懂地明白過來,時燁以為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