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燁頭也不回:「何事?」
朱公公有意壓低了聲音:「奴才方才得到訊息,那人已被抓住了,果然是花家派來的人,只是不太確定究竟是何人派來的。」
時燁腳步一頓,回頭,黑眸裡有某些陰冷的情緒起伏,過了好一會兒,他倏然揚唇笑起來,沒被面具遮擋的半張臉盡顯狠厲:「在何處?」
朱公公小心翼翼地湊到時燁耳旁,輕聲說出個地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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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枝來到溫池身邊後不久,溫池就疑神疑鬼地感覺到,他身邊的一個侍衛貌似也被偷梁換柱了,原本的侍衛不知去了哪兒,現在的侍衛讓他感覺越來越像劉德。
這天,溫池和尹大人在外頭忙碌了一天,回到院落時已是傍晚。
溫池解散了其他侍衛,唯獨留下了疑似劉德的那個侍衛。
他把侍衛喊進屋內,仔仔細細地瞅著侍衛的臉。
眼前是一張完全陌生的臉,說不上好看也說不上難看,反正就是很大眾,扔進人群裡就找不出來的那種。
原本溫池也不會注意上這張臉,可是不知侍衛是有意還是無意,好幾次被溫池撞見他用武的時候。
於是溫池發現——侍衛的招式和劉德有那麼一點像。
溫池看完後,輕聲喊道:「劉德?」
侍衛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
溫池:「!!!」
溫池震驚了,張著嘴怔愣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聲音:「你真是劉德哥?」
侍衛依然頂著一張麻木又陌生的臉,吐出來的卻是劉德的聲音:「是,溫公子。」
溫池的表情管理失控了,一時間也不知是該驚喜還是該詫異,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劉德一圈,發現劉德真是把那個侍衛模仿了十成,實在太像了,要不是劉德故意露拙,只怕他永遠都不會發現身邊換了個人。
「你怎麼來了?」溫池撓了撓鼻,「我還以為你跟著太子殿下回京了呢。」
劉德道:「劉善回京了,我和左枝一起留了下來,待溫公子回京時,我們自會跟隨你一起回去。」
溫池哦了一聲。
然後,兩人就沒什麼話說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溫池慢慢感覺到了尷尬,雖然他和劉德有一段短暫的師徒情,但是他們之間的感情終究沒有那麼深厚,還達不到在這種情況下敘舊的地步。
溫池悄悄攥了攥衣擺,正琢磨著找個理由讓劉德退下去,結果冷不丁聽見劉德說道:「既然溫公子已經認出我來,那我們便把課程安排上吧。」
溫池:「???」
劉德不動聲色地擠出了一點微笑,看起來有些驚悚。
溫池:「什麼課程?」
劉德面對溫池一臉見了鬼的表情,也不覺得有什麼,反而認真解釋道:「學武需要勤學苦練,若是半途而廢的話,恐怕會連之前的努力一起浪費,更何況……」
溫池見劉德停頓下來,下意識問道:「更何況什麼?」
劉德意味深長地看了溫池一眼:「更何況溫公子在學武方面並不是有天賦之人,還是腳踏實地為好。」
溫池:「……」
夠了,後面這句話不說也罷。
轉眼過去了數旬。
秋走冬來,天氣愈發寒冷。
京城那邊沒有傳來任何訊息,也許左枝和劉德知道些什麼,但是他們並沒有告訴溫池的打算,溫池也沒有主動詢問,三個人在這方面保持著共有的默契。
後來為了方便學武,溫池把皇上派來的侍衛和宮女都安排在了隔壁院落,有了劉德和左枝同時盯梢,溫池的武功還真是……自認為的突飛猛進。
臨近年關,晉州家家戶戶都在準備迎接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