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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稠的觸感瞬間在食指和中指之間蔓延開來,在這冬風凜冽的夜裡,溫池感受到指尖的液體還帶著一絲熱度。

他收回手,把指尖放在鼻前,輕輕嗅了下。

有血腥味。

是血。

鬼使神差間,溫池伸出舌頭在指尖上舔了一下,剎那間,有一股甜膩的香味伴隨著淡淡的腥味湧入口腔。

溫池喝了那個人多少次血,怎會不熟悉這股味道?

第92章 生病

溫池回到屋內, 拿帕子擦乾淨指尖的血。

經過這麼一個小插曲, 他頓時也沒了去找左枝的心情, 用帕子把手和腳擦了擦,便鑽回了被窩裡, 睜著眼睛熬到天亮。

雪下了一整夜, 下到第二天早上, 不僅沒有停下來, 反而越下越大。

許是溫池昨夜在外頭吹了太久的寒風, 醒來時便感覺頭昏腦漲,眼前一陣陣發暈,他本想起來用膳, 結果半天沒能爬起來。

還是若芳見勢不對,跑過來摸了摸溫池的額頭, 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頓時哎呀一聲:「公子,你的臉好燙!」

溫池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模糊不清的意識只能勉強辨別出若芳的隻言片語, 他的聲音極其沙啞,彷彿在粗糲的木板上摩擦過:「若芳, 我有些不舒服, 你去忙你的吧,不用管我。」

「這怎麼行呢?」若芳急道, 「公子你稍等一下, 奴婢這就去把花公子請來。」

說完, 若芳就噔噔噔地跑出去了。

若芳出去後不久,左枝和劉德便聞訊趕了過來。

左枝和劉德皆是一臉急色地站在溫池床邊,儘管他們武功高強,卻在醫術方面一竅不通,於是兩人大眼瞪著小眼,都束手無策。

好在沒等太久,若芳便領著花子藏急急忙忙地回來了。

花子藏提著藥箱,仔細為溫池做完檢查,轉頭瞧見那三個人緊張兮兮的臉,寬慰地笑了笑:「溫公子只是著了涼,感染了風寒,我這裡開個單子,你們去藥房抓些藥來,每日早晚按照我在單子上所寫的份量煎上一副藥,不出幾日便能好轉。」

聞言,若芳忙不迭伸出雙手接過單子,感激地說道:「有勞花公子了。」

花子藏擺了下手:「舉手之勞罷了。」

說著,他收拾好藥箱,準備離開。

若芳又道:「花公子,奴婢送你吧。」

花子藏沒有拒絕。

若芳一直將花子藏送到院落的大門外,臨走時,花子藏又叮囑道:「你最好去找尹大人告個假,這幾日就讓他好好歇息,等他病好了再處理那些事務也行。」

若芳點頭道:「奴婢知道了。」

送走花子藏後,若芳回去拿了些碎銀子,便讓劉德陪著一起外出抓藥。

溫池的意識越來越沉,他彷彿躺在冰與火交織的海洋裡,兩種極端的感受一左一右地狠狠拉扯著他的神經。

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將沾了熱水的帕子搭在他的額頭上。

他很努力地想睜開眼,可惜費了那麼大的力氣,最終只是把眼眯成一條縫,他看不清床前的人是誰,只知道那個人一直在他床前忙碌著。

他目光直直地盯著那個人。

不一會兒,那個人察覺到他的目光,便停下手上的動作,小心翼翼地湊過來:「溫公子,你還好嗎?」

是左枝的聲音。

不知為何,在得知床前之人是左枝後,溫池的心湖裡蕩漾出一絲淡淡的失落,幸好這一絲失落的情緒很快就像是那蕩漾出來的波紋一般消失不見了。

溫池感覺喉間苦澀,遂動了動唇:「我想喝水。」

「公子稍等,」左枝說完就跑開了,不多時又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