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溫池就跑出了臥房。
他喊來左枝和若芳,當著時燁的面讓她們把櫃子裡的話本全部拿出去送人,至於那些陰差陽錯買來的小黃書——全部在院子裡燒掉。
溫池當真氣得不行,一方面想著時燁之前的不告而別,一方面想著時燁這一如既往的狗德行,新仇加舊恨,讓他用膳時一聲不吭,全程把時燁當做一個透明人。
半夜,溫池想到這些事,還是翻來覆去地睡不著覺。
他甚至懷疑——
時燁是不是後悔給他那些房契了,便千里迢迢地跑來問他討回那些房契。
第二天。
溫池起床後,時燁早已不在了。
而外頭的雪也下得更大。
溫池跟著尹大人出了周府,他們在馬車上撩起簾子,放眼望去,只見晉州的街道上銀裝素裹,目光所及之處全是白茫茫的一片,連他們哈出的熱氣都在半空中形成了一片顯眼的白霧。
尹大人看著這雪景,感嘆道:「下了雪,山路難行,只怕今年我們都要留在晉州了。」
溫池道:「是啊。」
尹大人偏頭瞧見溫池一臉淡然,看上去並不像他那樣感受良多,便道:「你好歹離宮了那麼長的時日,也許等你回去,已經物是人非了。」
溫池似乎聽出了什麼,問道:「尹大人,如今京城如何了?」
尹大人搖了搖頭,正要說話,整個馬車冷不丁劇烈地晃蕩起來,伴隨著外面嘶啞的馬叫聲以及馬夫戛然而止的求饒聲。
第96章 回京
尹大人趕忙拉住手邊的簾子以此穩定身形, 他那雙小眼睛被驚嚇撐到了極致,慌亂無措地扭頭看向溫池:「怎麼回事!」
儘管話是這麼說,可是他們畢竟經歷了不少, 哪怕閉著眼睛猜, 也能猜到可能是有人來了——還是不懷好意的人。
溫池的臉色也不太好看,他伸手扶了下差點摔到地上的尹大人, 安撫道:「尹大人,你暫且在這兒等一下, 我出去看看。」
尹大人急道:「溫池!」
溫池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隨即站起身,扶著車頂飛快地下了馬車。
也不知道馬車走到了什麼地方, 只見周遭全是被厚雪覆蓋的農田,白茫茫的一片,看著頗為刺眼, 由此之下, 佇立在馬車前的黑衣人尤為顯眼。
黑衣人的整個腦袋都被黑布包裹,只露出一雙充滿煞氣的眼睛,他右手緊握一把匕首,正好扎進一個侍衛的胸口。
侍衛口吐鮮血,身體不停地痙攣,緊接著, 侍衛腦袋一歪, 沒了聲息。
黑衣人利落地抽出匕首, 推開倒在他身上的侍衛, 隨即若有所覺地轉過頭,正好對上溫池的目光。
溫池愣住,頃刻間被空氣中濃鬱的血腥味刺激得腦海空白了一瞬。
他看了眼走在他們前面的馬車,只見原本坐在那輛馬車裡的四個侍衛已經成了屍體並且橫七豎八地躺在雪地上,就連兩個車夫都未能倖免。
顯然,黑衣人是衝著他和尹大人來的。
不過溫池的直覺告訴他,黑衣人很有可能是隻衝著他一人而來。
就在這時,黑衣人忽然運作輕功向溫池飛來,同時右手猛地一揚,被他握在手裡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空襲向溫池。
溫池呼吸一滯,條件反射性地偏過身,眼睜睜看著沾滿了鮮血的匕首與他擦肩而過。
勁風掃過,他的一縷黑髮被匕首那鋒利的刀面割裂,隨風飄向雪地。
溫池沒來得及看一眼那縷落髮,猛然抬手擋住了黑衣人的攻擊。
黑衣人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間便已逼近到溫池跟前,他見第一次偷襲不成,於是迅速發起第二次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