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見若芳一副心虛的樣子,只覺得好笑,他對著若芳招了招手,等若芳噠噠噠地跑過來,才問:「發生何事了?」
若芳方才跑得急,這會兒還有些喘,她小臉通紅,結結巴巴地說:「太、太子殿下在送休書啦。」
「休書?」若桃噌的起身,「什麼休書?」
若芳還是頭一回瞧見若桃如此冷冽的眼神,頓時被嚇著了,大腦空白了一瞬,連自己在說什麼都忘了。
過了好一會兒,在若桃的催促下,若芳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還能有什麼休書?自然是你知我知的那種休書。」
溫池也從躺椅上站起身,肅容道:「他送誰休書?為何送休書?」
於是若芳將不久前從其他宮女那裡打聽來的訊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原來並不是太子殿下在送休書,而是朱公公在送休書,送的自然是解除結親關係的休書,並讓小太監們擔著賞賜,把那些人清清白白地送出東宮——而朱公公的意思,自然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簡而言之,便是太子殿下在清理後院了。
說到這裡,若芳一臉茫然,煩躁地直撓頭:「奴婢還聽說,自打皇上重病以來,後宮裡那些嬪妃的小動作就沒消停過,人人都想為自個兒的將來鋪路,可是這和太子殿下寫休書又有何關係?難不成是太子殿下忽然覺得女人多是非多,才想在繼位之前清理後院?」
若桃敲了下若芳的腦袋:「太子殿下這麼做自有太子殿下的打算,還輪不到咱們這些宮女來妄議。」
若芳見若桃直到這個時候還維護著太子殿下,也覺得委屈,可憐巴巴地捂著被敲過的腦袋,憤懣道:「我這不是擔心咱們公子嘛,萬一朱公公將那封休書送來咱們竹笛居……」
話未說完,變成了一陣「唔唔」聲。
若桃面無表情地用手堵住了若芳那張口無遮攔的嘴巴,她板著臉瞪了若芳一眼:「你可別亂說,朱公公萬萬不可能將休書送來這裡。」
一場鬧劇很快結束。
原本若芳還心存擔憂,可是聽完若桃的話後,她突然覺得若桃所說也有那麼一點道理。
畢竟她們公子是這東宮後院裡唯一一個近身伺候過太子殿下的人,哪怕太子殿下要把整個後院都解散了,那也應當是最後一個輪到她們。
這麼一想,若芳也就放下心來。
兩個小姑娘壓根不把這件事當回事兒,湊在一塊兒嘀嘀咕咕了一會兒後,便各自散開忙活了。
只有溫池在原地站了半天,才像是慢慢找回思緒似的,他轉身坐回椅子上,重新躺了下去。
下午,若芳收拾屋子時,收拾出來一個東西,她拿著那個東西興致沖沖地找到溫池。
「公子,你看!」若芳揚了揚手裡的面具,小臉上溢滿了歡喜的笑容,「你猜奴婢是從哪兒找到這個面具的?」
溫池稍微坐起身,盯著面具看了一會兒,才發現這個面具不正是他之前送給平安的面具嗎?
平安被那些太監亂棍打死之後,他的衣裳和細軟都被那些太監收拾走了,按理說不應該留下這個面具才對。
很快,若芳便給了他答案:「奴婢是在庫房裡找到這個面具的,那個平安真是沒有心,公子待他那般好,結果他偷盜公子的金瓜子不說,還把公子送給他的東西隨手扔在庫房裡,氣死奴婢了!」
若芳越說越氣,掄起小拳頭,對著面具錘了好幾下。
也就那個面具結實耐用,若芳的力氣又小,這幾下砸下去,面具沒有絲毫損傷。
倒是被說成對平安很好的溫池面色尷尬,發出了幾下乾巴巴的笑聲。
那時他扔了一堆重活給平安,讓平安每天累成狗,平安估計恨死他了,只有對他的濾鏡厚如山的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