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池愣了下,條件反射性地扭頭朝窗戶看去。
由於臥房裡放著烤爐,若桃和若芳不敢把窗戶關得太死,便用木棍將窗戶支稜起一半,從溫池的角度看去,可以看見窗外還沒來得及打掃的混雜著碎雪及碎枝的地面。
他想了想,確定自己方才沒有聽錯,便下床穿好鞋子,緩緩走到窗前。
探頭往外一瞧,正好瞧見一個身著灰衣的僕人手拿掃帚在打掃地上的碎雪和碎枝,僕人踩在碎雪和碎枝上,發出吱呀的聲響。
那個僕人感受到溫池的目光,抬頭看了過來,發現是溫池靠在窗前打量著他後,僕人嚇得連忙低下頭。
「公子,管家吩咐奴才將這地上的髒東西掃乾淨,驚擾到公子了。」
「無礙。」溫池鬆口氣的同時也擺了擺手。
他閒來無事本想站在窗前看著僕人打掃,無奈那個僕人像是怕他得很,被他這麼盯著便一動不敢動,宛若一尊雕塑似的佇立在原地。
溫池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轉身準備走開,臨走前他忽然想起方才聽到聲響,又轉頭問道,「對了,你何時來這兒的?」
「啊?」僕人愣了愣,他不清楚溫池為何會忽然這麼問,頓時緊張得縮起了肩膀,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回公子,奴才剛來不久,還沒來得及打掃便被公子瞧見了。」
溫池皺起眉頭:「那你方才可有看見什麼人?」
僕人一頭霧水:「公子指的是什麼人?」
溫池見僕人茫然的表情,便知這人應該是什麼都沒看見,他搖頭說了聲沒什麼,轉身回到了床上。
不一會兒,聽見動靜聲的若桃端著水盆和洗漱的工具進來了。
「公子,今兒感覺好些了嗎?」
「好多了。」許是沒再聞見那些油膩味道的緣故,他也沒再乾嘔過,就是昨夜裡的失眠讓他這會兒有些頭暈腦脹。
若桃看溫池的臉色不太好,有些擔心,趕緊伺候著溫池洗漱完,又讓若芳和兩個婢女端來一直溫著的清粥和小菜。
若桃不知從哪兒搬來一個小桌子,把小桌子往溫池床上一放,便讓若芳和兩個婢女直接將清粥和小菜擱在小桌子上。
若桃揭開粥碗上的蓋子,用手扇了扇熱氣,這才拿了銀勺遞給溫池:「公子小心燙。」
若芳和另外兩個婢女則一字排開地站在床前,眼巴巴地盯著溫池。
溫池:「……」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像是巨嬰。
雖然他之前挺喜歡吃了睡睡了吃的死宅生活,但是這會兒被幾個小姑娘伺候著還是感覺奇奇怪怪。
溫池壓下心頭彆扭的感覺,在幾個小姑娘目光灼灼的注視中硬著頭皮吃了兩口粥——然後他就吃不下了。
那股熟悉的噁心感猶如猛然漫上來的潮水,在頃刻間席捲了他。
溫池把銀勺往小桌子上一扔,捂著嘴又乾嘔起來。
若桃被溫池這如此突然的舉動嚇得臉都白了,趕緊讓若芳和兩個婢女把小桌子端走,她坐在床邊,替溫池撫了撫背,直到溫池乾嘔得沒那麼厲害後,才對若芳說:「若芳,你在這會兒照顧公子,我去把張大夫請來。」
張大夫便是昨兒替溫池把過脈的那個大夫。
溫池一聽若桃說要去請張大夫,頓時就急了,他趕忙伸手拉住若桃的衣擺,臉上和眼神裡寫滿了抗拒:「我只是聞到那些味道有些不舒服罷了,過會兒就好了,別麻煩人家張大夫跑一趟了。」
若是張大夫來後又給他開個安胎藥的方子,那他連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
那安胎藥真不是人喝的。
若桃還有些猶豫,無奈溫池態度堅決,說什麼也不肯放開若桃的衣擺。
僵持了一會兒,若桃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