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以為他是累了,想要休息休息,便紛紛準備告退。可嘴還未張開,便聽得赤九又是一句,“破軍。”
破軍聽見赤九叫的是自己的名字,不由一大驚,忙躬身拜了一揖,“魔君請說!”
赤九並未睜眼,只是勾起了嘴角,嘆道:“你可是碰了她?”
驚龍和種魔也是一震,齊齊看向破軍,滿臉的詫異之色。
可破軍卻心裡翻了個大個兒,陡然間入墜冰窟,口不擇言道:“回魔君,屬下並未得逞,原只是想借藉由頭來挑撥她與佚慈。。。”
可說著說著,他卻猛然頓住,臉色登時變得慘白,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連連呼道:“屬下知錯,請魔君饒過屬下,屬下再也不敢了!”
赤九忽然出聲打斷,聲音如細水輕柔,汩汩絹流,卻是不容辯駁,“你還想有下次?今日,佚慈若是不來,那麼你,是不是就得逞了呢?”
破軍面如死灰,“屬下。。。屬下。。。”,竟是連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這茫茫的天地間,也就只有赤九一人,能讓他如此懼怕了。
赤九緩緩的搖了搖頭,睜開眼,卻不再溫柔,而是面色冰冷,目光如刀的看向破軍,道:“你太讓我失望了!”
隨後猛地伸出手,五指如勾的手勢,影射出一條犀利的紅光來緊緊的扣向破軍的喉嚨。破軍被一股大力提起,整個人騰空起來,臉色漲得青紫,只驚恐的將赤九望著,模樣甚是恐怖又滲人。
種魔在一旁見了,心中震驚又難過,忙上前一步,想要救下破軍,再為其開脫。卻不防身後有股力道將他拽住。
他有些惱火的回頭,卻是驚龍,看著他神色堅決的搖了搖頭,明顯是在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他頓了頓,有些猶豫再收回視線看向破軍時,赤九手中的力道已是狠狠一轉。隨後只聽咔嚓一聲,破軍的頭就無力的耷拉了下來,一雙赤紅的眼睛瞬間如同死灰。
種魔倒吸了一口冷氣。
赤九收了手,破軍的屍體從空中落下,瞪大了雙,好似眼死不瞑目的樣子。
赤九再不看他一眼,只是道:“收拾收拾這裡,你們兩個下去吧。”
“是!屬下告退。”,驚龍應了一聲,忙拉了拉還愣在原地的種魔。
隨後兩人一齊將破軍的屍體裹了出去。
種魔將破軍帶到了自己魔窟的山頭之上,他將他抱在懷裡,坐在最高處,一呆就是半日的光景。
這半日裡,他將魔域大大小小各個山頭數了個遍,又將魔域大大小小的人頭,也數了許多。
懷裡的人就那麼睜著眼睛盯著他的下巴看,他亦不去為他合上雙眸,彷彿就這樣睜著,他便有可能從他懷中起身,笑著念他一句,“二哥。”
想到這裡,他雙手就不受控制的緊握成拳,眼神裡的情愫是無限的空洞與迷茫。
忽而,一陣輕輕的掠風之聲傳入了他的耳朵,他頭也未回,只沉沉的道:“大哥。”
身後的人重重的嘆息一聲,三步並做兩步走到了他身旁道:“你今日原不該那麼衝動,若是觸怒了魔君,免不了會和四弟一般處置。”
種魔啞了啞,喉結聳動了一下,半晌,眼眶似微微有些紅,他抬頭看向驚龍,語氣十分哀傷,“大哥,我不明白。為什麼。”
驚龍搖了搖頭,將視線拋向了遠處混沌的天際線,“若說明不明白,這天底下弄不明白的事太多,根本無從說起。如今這一劫,要怪,也只能怪四弟太過糊塗,觸了魔君的大忌。”
種魔臉色十分難看,抿了抿嘴角,驀地涼涼的笑了開,“大哥可是來要破軍的?”
驚龍再次嘆息一聲,“把他交給我吧,我們誰都不能抗命不從。”
種魔為答話,只是扶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