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卻聽得那微弱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二婢應了聲,摸黑出去。我脫了大氅,翻身上床,將呼吸盡力調整得緩慢綿長。
不一會兒,便有人到了屋內,窸窸窣窣一陣響。我一驚,此人顯然用了隱身咒,且還用了穿牆術,否則進屋怎可能不驚動屋外的二婢。
我暗自凝聚所有靈力於右手,只等他靠近,便全力擊出。
少頃,他突然快速翻身上床,撩開被子就滑進來。
我正要出手,便聞到熟悉的香味,原來是夏月凌。這才放下了緊繃的神經。但心裡一想到他居然從宮裡回來就去了雲珠處,翻雲覆雨完了,才到我這邊來,就恨得牙癢癢。
他伸手抱我,我一側身躲開,抬起一腳就踹過去。
“想謀害親夫?”他居然躲過,輕輕躍到床的內側,一把將我摟到懷中。
我伸手就向他打過去,手卻被他扣住。他翻身將我壓在身體下,笑道:“曉蓮是等不及了,所以生本王的氣了?”
我也懶得掙扎,心如同沉到了冰窖底層。他似乎也感到我的情緒,便維持著半壓在我身上的姿勢不動。
黑暗中的我們都沒有說話,寂寞瞬間深得像海洋,太讓人害怕。明明是可以開開心心,花好月圓的,可為什麼兩個人之間就像是搭錯線的木偶,每一步都
節奏。
他太過愛惜自己,周遭一切都是他的棋子。我能感他的愛,卻也看到那份愛的脆弱。
而我,卻偏偏是生性涼薄的女子,不可能像穆念慈愛楊康那般,早已明知對楊康的愛,開始就不應該,卻還是願拿一世去換他一次真心的對待,寧可拋棄生命,痴心也決不改。
我只願一生一世一雙人,他只能看著我,和我過平淡生活。而夏月凌,偏偏卻不會是平凡的男子。
我與他之間的溝壑已然如此深。心點點疼痛,直至絞痛。
這個事實讓我如此難過。想伸手抱住他,不管不顧地哭一場。卻終究什麼也沒做。
好一會兒,他翻身而下,在我身邊躺好,將頭枕在我胸前,像一個孩子般貪婪地擁抱著。暗夜裡,他聲音有些落寞:“曉蓮,如果我不是夏月國十八皇子,你當初還會救我嗎?”
我的心陡然一疼,伸手輕拍他的背,說:“我忘記了為什麼會離魂來救你。但即使你是販夫走卒,你也只是你,知你有難,自然也定要竭盡全力。”
“可你不願意相信我。”他聲音散落著無比的落寞。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便沒有說話。他翻身抱住我,吻著我的脖頸。我本能地一縮。他用力抱緊我:“別怕,我不會如白日那般魯莽了。白日裡不知為何,就是很喜歡逗你。”
這話明明是讓我不要緊張,不知怎的,心裡便是不舒服,開口便道:“民女謝王爺。”
“又這般德性了。”他沒有生氣,話語裡有著寵溺,將我背後的被角掖得嚴嚴的,將我整個深深埋入他懷裡。
明明是很舒服的懷抱,溫暖四溢,心裡卻就不是滋味,想到別的女子或許也在這懷裡如此這般,渾身都涼了。
“曉蓮,太子哥死了,父皇情況也很不好。最近形勢很複雜,可能好些日子,我不能來看你。”他語氣懶懶的,卻又帶著些冷寂悲傷。
我無從知曉他此句的潛臺詞,只冷笑道:“王爺當以大事為重,豈可因民女誤了大事?”
“你?”他一時氣急。
我心中對他去雲珠處還是十分氣惱,更不舒服的是,想到自己可能又被當作了誘餌,誘殺太子。
雖然這次他動用的是“魅惑三界”的易容術將我放在家,而將雪姬弄了過去,橫豎沒讓我涉險;我也自知這易容術用一次,是需耗費人巨大的心力,他連續用了兩次,對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