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克力甜蜜而微苦的香味在兩人相貼的唇瓣間蔓延著,這個簡單純粹半點慾念都不含的淺吻,比剛才那熱烈到要失控的深吻,破壞力還要強。
沒有喝酒,可是韋悄悄卻醉了。
等她在樓下開了半晚上的音樂,冷無舟仍然遲遲沒有出現後,韋悄悄也禁不住開始胡亂猜測,難道是……他有什麼難言之隱?
冷大俠隻身悶在閣樓,原因無他,近情情怯而已。
分別的這些日子裡,他日日想時時想,閉上眼總會見她巧笑嫣然。今日在校園裡,猛地見到了那個日思夜盼的人影,他竟像個青澀少年郎般愣了神,只管遠遠地站在那裡,傻傻凝望著。
還沒等他找到出現的合適時機,他就看到了一隻手觸在她身上佔盡便宜,心下大惱,卻不能光明正大地表示什麼。那名“登徒子”是與她一起工作的夥伴,那件事也只是個意外,他這樣跟自己說著,可還是不舒服到極點。
冷無舟從來沒有像這般窩囊過。在她需要的時候,他不能立刻出現在她身邊,陪著她的是另外一個男人。默默注視著她坐上車走遠的那刻,他比任何時候都更加不喜歡這個充滿意外的世界。怕她知道後會生氣,他懲戒那人時甚至沒有用重手。瞻前顧後,患得患失,冷大俠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根本不認識的陌生人。
對於韋悄悄的態度,他覺得糊塗得很。
西塘那夜她新嫁娘般的嬌憨模樣,雪山歸來她抱著他哭到風雲變色,她喂他吃那枚滋味香醇的糖果,她抱著他傾訴心聲柔腸百結……這些事讓他確定,她是歡喜他的。兩情相悅之下,男婚女嫁不是理所應當的麼?可她卻一再拒絕做他的妻。
冷無舟心知自己是多麼渴望觸撫那暖若陽光的身子,所以他才不能下樓。他決意固守他的堅持他的珍惜,發乎情止乎禮。
冷無舟正一邊翻著書,一邊時不時地往旁邊的電腦螢幕上瞅一眼,韋悄悄上樓了。
冷無舟抬頭看著她,“睡不著?”
韋悄悄不理他,徑自走近掃一眼螢幕,居然是在聯眾上玩線上圍棋,還給她一心二用!韋悄悄頓時覺得自尊心無比受傷,她冷冷瞅了他一眼,“我放了一晚上的歌,你就沒什麼感想?”
冷無舟先是沒吭聲,見她表情越來越嚴肅,便小心翼翼道:“不太好聽。你那些……碟子裡,有琴曲沒有?換一個吧。”
就知道和這個人沒有共同語言!深深的挫敗感襲來,韋悄悄無力地擺擺手,一步三晃盪地下樓去了。
輕哼著“今夜你會不會來……”的舒緩男聲變成了“煩哪煩哪煩得沒有呼吸,煩哪煩哪煩得歇斯底里……”的抓毛女聲,由於韋悄悄之前特地設了單曲迴圈,那天直到深夜,1602室裡一直繚繞著“我煩哪,我煩哪……”的喊叫。
第二天一早。
“換掉。”低沉的男聲雖輕,卻不容拒絕。
“啊?”韋悄悄開始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男人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讓她明白不妥的是身上這副行頭。
她照了照入口處的穿衣鏡。沒什麼啊,就是素色絲襪、大領結絲質襯衫、膝上三公分米色收腰套裙,加個長款韓版大衣,很簡單又標準的OL裝束嘛。第一天去公司不瞭解情況穿多了,沒想到那個商務樓空調溫度奇高無比,給她安排的位置又靠近出風口,一上午就吹得她防曬霜都快化了。
“裙子……不合適。”男人挑眉,壓得更低的聲音裡有些微的不悅,他措辭再三,還是沒好意思說出有傷風化這個詞。
還是不要在太歲頭上動土了,況且眼前這位對她出門二十多天練功一事完全擱置本來就已經極端不滿了。韋悄悄匆匆跑回屋,換了條黑色揹帶西裝褲。
男人坐在單人沙發上,眉頭仍似沒有熨開,瞥了她幾眼,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