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秋星察覺到古怪,關切地問。
容虎輕咳一聲,硬著頭皮裝出一臉正常,「沒什麼,一切都好。」
秋星不相信地橫他一眼,「一聽就知道你在信口敷衍。尚侍衛,你不要學容虎那樣騙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美目轉向尚再思。
尚再思像被她的目光電到一樣,猛怔一下,才恢復思考問題的能力,口氣盡量輕鬆地說:「容虎也不算騙人,確實沒發生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只是鳴王昨日製造新武器失敗了,我正和容虎商量,怎樣讓鳴王振作起來。」
抱歉,鳴王。
為了掩飾真相,只好小小的把你出賣一次。
秋星信以為真,「哎呀,那鳴王一定很難過。」
她懊惱地嘆了一聲,又抬起頭,沒好氣地看著他們,「就算有事商量,也不能擋著路啊,還不快點讓開!沒見人家捧著這麼一大包東西等很久了嗎」
容虎和尚再思趕緊一左一右讓開中間的過道。
秋星抱著包裹上樓,經過尚再思身邊時,腳步稍停,把臉轉過來,朝著尚再思掃一眼,紅唇輕啟道:「我說,尚侍衛啊。」
「啊 」尚再思竟然一時緊張起來。
「請尚侍衛儘管全心全意協助鳴王備戰。至於……讓鳴王振作這種事,就交給我們侍女吧。」
秋星抿唇一笑,踏著像雲朵一樣輕盈的腳步,上樓去了。
秋星登上二樓,一眼就瞧見鳳鳴毫無形象地趴在髒兮兮的地上。
西雷鳴王清秀雙眉幾乎糾結在一起,正直直瞪著被他用炭筆寫寫畫畫過一輪,面目全非的地面,露出一副苦苦思索的樣子。
開動腦筋啊鳳鳴!
同國的船好像一窩生育期的蟑螂一樣越來越多,我們這邊到底有什麼可以取勝的優勢
最靠得住的,大概是驚隼島天然利於堅守的地形。
除此之外……
築玄還沒有做出來的弩炮,把老弱病殘都算上仍不足一千的人數、只夠半數人穿的棉甲、臨時製造不知道是否堅固的箭樓、只能矇騙同國軍一時半刻的草人借箭計……
幸虧下屬們不在身邊,鳳鳴總算不用努力擺出躊躇滿志的模樣,可以大口大口嘆氣搖頭。
自己該不會是歷史上最膿包的主帥吧
如果容恬在就好了。
只要有容恬,這種事絕對不需要鳳鳴傷腦筋,從前容恬幹活,自己呼呼大睡的日子,真令人懷念。
想起容恬,鳳鳴喉嚨猛然咕嚕一下,像乾渴又喝不到一滴水的可憐人。
「鳴王 」忽然冒出溫柔的聲音。
鳳鳴簌地抬起頭,看著出現在頭頂上方的秋星,「秋星 妳什麼時候上來的」
「鳴王想事情都想得出神了,」秋星露出不贊同的眼神,小聲道:「地上這麼涼,很容易生病呢,我扶鳴王起來好嗎」
「哦對!現在不能生病。」鳳鳴聽話地站起來,大力拍拍身上的塵土,解釋著:「大家都在忙,我就想趁著這點時間,思考一下我們這邊的優勢,可是怎麼想也想不到有用的好主意,那些著名的歷史故事看起來容易,做起來難,什麼背水一戰、破釜沉舟、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說到一半,瞧見秋星一臉胡塗的表情,鳳鳴猛停下來,不好意思地拍拍額頭,「妳找我有事」
「嗯,奴婢是特意拿這個給鳴王的。」秋星點點頭,將抱著的包裹遞到鳳鳴面前。
「什麼東西 」
秋星輕笑著答道:「這東西從前鳴王瞧過一次,不過當時還沒有完工,就是用南嶺火牛皮做的皮甲。不知道這一仗什麼時候打起來,奴婢和秋藍商量過了,為了以防萬一,從現在起,鳴王一定要隨時穿著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