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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想到自己連日來一而再再而三的錯誤抉擇,洛寧生出一身冷汗。

難道冥冥之中真有天意,他做了太多錯事,蒼天不但懲罰他失去唯一的妹妹,還把他困在驚隼島上,要他親眼看著傷重未愈的洛雲被同國大軍屠殺

洛寧永遠也不會忘記,洛雲醒來後看向自己的眼神。

「母親已經不在了。」

那樣冰冷、陌生,帶著沉鬱的指責和悲憤,令他這個在生死前從不畏懼的大男人也覺得心驚。

這一刻,他已不再是那個被蕭家年輕一代敬重畏懼,眼中永遠閃爍犀利和警覺的蕭家殺手團總管。

只是一個做盡胡塗事,坐等承受所有後果的失敗者。

洛寧抬起頭,一陣淒厲狂笑,止聲時,眼角已盡是悔恨淚水。

顫著手舉起銀酒壺,仰頭把殘酒一飲而盡。

一股辛辣直衝咽喉,又從腹處滾熱翻騰往上。

不!即使洛雲一輩子不會原諒他,他仍可以為洛雲戰至最後一滴血。

他已經失去了最疼愛的妹妹,絕不能再失去這世上最後一個親人!

同國大軍隨時攻來,他至少還有自己一條性命,和手裡這把飲血無數的劍,可以贖回一點罪孽。

匡當!

洛寧把飲空的酒壺狠狠砸在浪花拍打的懸崖下,迎著海風,閉上雙目默默祈禱。

蒼天在上,請凝聽蕭家洛寧的誓言。

從前種種,都是我的過錯,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彌補。

求禰祝福這場劫難的無辜者,求你保佑洛雲。

求禰保佑,我一生命運悲苦的妹妹纖纖,在人世間留下的唯一一點骨血!

蒼天,我用我的性命,換禰這一點憐憫……

同澤城內。

綿涯一臉興奮地快步走進來。

「丞相眞是太厲害了!」綿涯把手裡的信箋遞給烈中流,「剛剛接到訊息,同國一支龐大的三桅船隊在開赴往碌田方向的途中忽然轉變航線,正往同澤趕來。一定是慶賢接到他父親慶安病重的訊息,所以不顧莊濮那邊的發兵命令,變道趕回同澤探望父親。」

烈中流嘆了一口氣。

綿涯不解地問:「一切如丞相所料,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嗎 」

烈中流搖了搖頭,思忖一會兒,才露出一點苦笑,「我是為同國的衰敗感嘆罷了。慶安和慶賢這對父子,沒有一點才識遠見,卻都僅憑著身上的王族血統而佔據高位,也不知道慶鼎這個前大王在想什麼,讓貪婪愚蠢的慶安掌管國庫,就好像把一隻大老鼠放進了米缸而懦弱無能的慶賢,甚至還掌握著同國水軍最重要的三桅船隊。缺乏有能力的主帥,再多的三桅船又有什麼用呢同國內部在慶鼎當政時已經腐敗,滅亡只是遲早的事情。」

綿涯深有同感的點頭,「丞相說得很有道理。別說慶安和慶賢了,就連當初代替慶鼎處理政務的慶彰,還有同國的太子慶離,都是隻懂得爭奪自己小小的利益,而毫無遠見的人。能生出慶離這樣的兒子,那慶鼎大概也不是什麼聰明人。」

他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向烈中流虛心求教道:「有一個地方,屬下想破頭也想不明白。可以問一下丞相嗎」

「哦 說來聽聽。」

「丞相為什麼這麼肯定慶賢接到父親生病的訊息,就會放下手頭的軍務趕回來呢」綿涯百思不得其解,「不管慶賢多麼無能,他知道也明白莊濮的官階比自己高吧軍令如山,莊濮對他下達的可是軍令。慶賢這樣中途丟下軍務,不趕去和莊濮會合,繞道回同澤探望父親,豈不是違抗了莊濮的軍令難道他為了侍奉生病的父親,竟連斬首都不怕 我橫看豎看,慶賢都不像這麼孝順的人。」

烈中流笑起來,「綿涯你也變得有趣了,『橫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