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去仔細聽指責的內容,總之小春姑娘在她說到第三句的時候就開始哭。
那對夫妻急著要帶孩子去醫院,臨走扔下一句“等著接法院傳單”之類的狠話。
小姑娘直到人群全部散開,還是站在角落裡孤零零地一個人哭。沒有聲響,也沒有抽泣,只是咬著嘴唇,認憑眼淚從眼眶中掉下來。
這時候遞上一塊手帕,大概就是言情小說慣用的伎倆——可惜我沒有手帕,只有一包拆過的餐巾紙。
“他們怎麼說?”
她著接過我的紙巾,擦掉眼淚,沉默了半晌才說:“他們說要辭退我,還要我賠錢。”
儘管那對夫婦說了要告陵園,但這個和小春似乎沒什麼關係——翫忽職守也算是一種罪名……但判決一個看陵墓的瀆職罪,一般需要她和盜墓者勾結,盜走國家級別的寶物。而且就算她在陵園裡面溜達,也決計也阻止不了嬰兒車跌倒——除非她把內褲穿在外面還有點可能性。(莫= =:你的思維方式真是不同凡響。)
“因為我沒有及時把那堆碎石塊掃走。”她說。
“你在反省嗎?”
“檢查地上的垃圾,如果灌木有枝丫斷掉的話要通知園林工,幫助顧客指路問詢。”她說,“可是就是這麼簡單的工作貌似我都沒有辦法做好。”
自我反省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干什麼……我只好提醒她,“你有錢嗎?”
“沒有。”
“家裡呢?”
“……我已經給他們添了很多麻煩,而且家裡也不是那麼有錢。”
雖然站在角落裡不太引人注意,但兩個人這樣傻呼呼地站著也有礙觀瞻,我拍了拍她,示意她坐到一邊給人休息的長椅上。
“抱歉,好像是我給你添的麻煩——如果不是我拉你去吃飯,也不會害你丟掉工作。”
“沒有。本來就是我不好。”顯然她的情緒很低落。
“工作哪裡都可以再找,到是賠款對你來說可能有點麻煩,我來幫你解決吧。”我站了起來,“不會有人找你麻煩的。”
“啊!”她好像被我的話嚇了一跳,一把抓住我的衣服下襬,“你要做什麼?”
“我想做什麼……嗯,我到的確還沒想好怎麼解決這個問題。”我露出為難的神色。扭過頭去瞥了她一眼,小妞面色不太好看。“小春小姐,我像壞人嗎?”
“……”
儘管她咬著嘴唇什麼話都沒說,但我彷彿從那眼神裡看出——你不是壞人,世界上就沒有壞人的那種控訴,不由得覺得十分有趣。
壞人。
首先他要是一個人。
我聽見的叫罵都是“畜生”,“禽獸不如”,“你會下地獄的”等等。很明顯這些人不是在汙辱我,而是在侮辱禽獸。
所以我覺得還是“壞人”這個定語比較適合。
索要了小春的聯絡方式之後,我站了起來,向她告辭。(莫= =:請在索要前面加上“強行”兩個字,謝謝。)
這種只涉及到錢的問題用錢事實上很好解決——我隨即拜訪了一下陵園負責人,請他在接到傳票之後通知我一聲,由我來負責賠償。聽見有人願意解決他們的麻煩事,這些人當然樂得高興,滿臉笑容地把我送了出來。
剛回到友克鑫的酒店不久,派克意外地送了一本厚厚的冊子過來。
友克鑫九月拍賣會的宣傳單已經開始張貼了。酒店樓下的大堂裡就有免費可拿的拍賣會名冊。
“是友克鑫九月拍賣會?”
“看見有個傢伙拿著看,就弄回來了。”
“哦,看中什麼了?”我接過冊子。
派克很少有想要的東西,主動提出想要點什麼還真是難得。她翻到其中的一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