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言。
沈紫言頓時臉上火燒火燎的,滾燙滾燙,杜懷瑾這是要做什麼?
只得對墨書擺了擺手,“你先下去。”墨書屈了屈膝,這才低眉順眼的退下了。
沈紫言就勉強笑道:“也不知三少爺還有什麼事?”杜懷瑾又抿了一口茶,頭也不抬,淡淡說道:“我小名叫三郎。”沈紫言一怔,下意識的重複了一次,“三郎?”杜懷瑾低低應了一聲,又蠱惑她,“再叫一聲?”沈紫言大窘,咬著唇沒有做聲。
杜懷瑾卻摸了摸她的頭,又捏了捏她的鼻子,“以後無人時,就這麼叫我好了。”沈紫言默然點了點頭,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自己在杜懷瑾面前像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而他就是那個溫言寬慰的長輩……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杜懷瑾明明就是個不見正形的,可沈紫言總是落了下風,耍嘴皮子自然不是他的對手,說理更是沒處說去,至於鬥智鬥勇,沈紫言雖沒有親身實踐過,但想一想也知道杜懷瑾是個鬼靈精一般的人物。
杜懷瑾就趁機一點點靠近她,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你有沒有小字?”沈紫言又是一怔,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我沒有小字,不過母親有時候也喚過錦瑟……”說著,眼中一黯,說起來,這個小名兒,幾乎沒有人知道,母親之所以那麼叫,完全是因為她小時候有一段時期很喜歡鼓瑟,每天一睜開眼就胡亂的抱著瑟亂彈,曲不成曲,調不成調。後來母親就給她起了個小名叫錦瑟。想一想,那些事情就如同過往雲煙一般,深埋在記憶這條長河裡,偶爾也泛起一絲絲漣漪。
想不到母親去世已經整整四年了……
沈紫言想著想著,心中就是一痛。她對沈夫人的過世一直耿耿於懷,到如今依然無法忘懷,屢屢提起,就忍不住一陣心酸。
一具溫熱的軀體靠了上來,將她的頭攬在他胸前,下巴就擱在她頭上,“往事不可追,只有你高高興興的,岳母泉下有知,才會歡喜。”沈紫言心裡微動,她早知道杜懷瑾十分細心,沒想到他居然能這麼快的就能看出她的心思,心裡湧過一絲絲暖流,不管日後如何,至少這一瞬他是願意將她攬在懷中,溫聲細語的寬慰,就叫她心生感激。
沈紫言想著,眼裡就有了淺淺的笑意,心中雖依舊悽然,手心卻多了些暖意。
杜懷瑾淡淡的清香縈繞在她的鼻間心側,沒來由的讓她覺得安心。靜靜的任由他抱著,許久許久,才掙扎了一下,“我要去沐浴了。”杜懷瑾卻伏下頭,促狹的望著她笑,“要不我替你打水沐浴?”
沈紫言白了他一眼,這才正經了多久,又這樣嬉皮笑臉起來了,著實覺得,和杜懷瑾這樣變幻莫測的人相處,不僅要多幾分警惕和狡猾,更要戴上一張厚臉皮。沈紫言自嘆弗如,自己還沒有到那種談笑間飛灰湮滅的境地。
真要是讓杜懷瑾幫自己打水,自己這悍妻的名聲說什麼也洗不清了。微微一笑,“這事就不勞三少爺操心了,橫豎有墨書和秋水服侍呢。”杜懷瑾臉色微沉,笑意一點點斂去。沈紫言心中一跳,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忙將前言後語想了一回,似乎沒有什麼不妥之處,就聽杜懷瑾說道:“我方才對你說什麼來著?”沈紫言一愣,似有所覺,試探的叫了一聲,“三郎……”聲音軟軟的,杜懷瑾聽著就眯著眼摸了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