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放回盒中鎖好,交給宦官放回原處。在宦官退出去後,他雙手搭在我肩上定定地注視我良久,緩緩道:“晏然,朕近來因為母后的病……心裡有些亂,你別在意。靜妃的事上,暫且委屈了你,但朕早晚會辦。”
我點頭一笑:“臣妾知道。陛下覺得臣妾是那麼不明事理的人麼?”頓了一頓,抬眼問他,“陛下給臣妾看那個,是不是怕宮中傳得多了,臣妾就真和雲清皇后走得路越來越像……直到有一天,因為一點小誤會和陛下老死不相往來?”
他面上有些慌亂和尷尬,目光避開片刻,承認道:“是。”
我悠悠打量著他,託著下巴輕鬆一喟:“陛下近來很是患得患失麼。”
他無聲苦笑:“心知母后時日不長……就愈發忍不住地去想若是心愛之人也離開了可如何是好。”
作者有話要說:_(:3」∠)_咳咳……雲清皇后什麼的,看過《鎖香樓》的菇涼是不是又要咬牙切齒罵我後媽……
_(:3」∠)_恩……太后命不久矣,連帶著靜妃命也不久矣……
_(:3」∠)_今天想努努力多加一更……於是~~第二更中午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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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之事;也許總要比想象中來得更加措手不及。不過五六日後;帝太后忽然昏迷,太醫忙碌了三四個時辰她仍未醒。
六宮都知道這預示著什麼,長寧宮外;一眾穿得頗顯清素的宮嬪們跪在地上低低哭著,嗚嗚咽咽之聲連成一片。
宏晅一直在殿裡守著;琳儀夫人、靜妃與我亦是;除此之外;幾個有子女的宮嬪也在旁靜默候著。
如若太后醒來;她大約會想看看孩子。
我端詳著靜妃的神色;她始終只是淡淡的;有幾許悲傷;但尋不到絲毫的心虛。我也已懶得再在心中感慨她的狠毒了。
其間她給宏晅奉過一次茶;宏晅淡淡地接過喝了一口,一個字也未同她說。不過這也確實不能說明什麼,再這三四個時辰裡,他除了問太醫話以外,基本跟誰都沒說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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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宮人進來掌了燈;又過一會兒,我看了看窗外,天已全黑。
“晏然。”他輕喚了我一聲,看著我道,“你身子弱……先回去歇著吧,如是母后醒了,朕叫人去請你。”
我搖頭緩笑道:“沒關係,還未覺得累。”說著朝殿外看了看,側耳傾聽那一片嗚咽之聲,向他道:“陛下倒不如叫她們先回去,這麼哭傷身也就罷了,太后醒來聽了也要心煩。”
他點點頭,吩咐鄭褚去傳旨。
片刻後,殿外安靜了,殿中也恢復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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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兩刻,榻上的帝太后輕咳了一聲,幾人面上都是一喜。
“母后?”他連忙坐近了些,帝太后睜開眼睛凝視了他很久,抬手擱在他肩上,微微笑著:“母后要不行了,母后自己心裡清楚。有幾件事……先同你們交代一下。”她說著目光轉過來,頜了頜首,:“來得也算齊全。”
我與柔婕妤一起扶著她坐起身,她吩咐邱尚宮去取東西。邱尚宮回來時,手中捧著幾隻長盒子,恭恭敬敬地交予她。
那是盛放旨意的盒子。
她的手在那幾只盒子上摩挲了一番,一聲輕笑:“先帝在時,哀家和皇太后一起打理他的後宮那麼多年……如今臨死了,還要先把你的後宮打理好。”
她說著取出一個絲帛卷軸看了一看,淡笑道:“嗯,順充華這孩子不錯,永定也懂事,晉她作昭儀吧。”她說罷看向順充華,順充華一驚,急忙上前拜謝。她又叮囑道:“皇帝有言在先,昭訓位列九嬪之前。現在昭訓晉了敏妃,你這個昭儀就還是九嬪之首,但若有一日皇帝再冊位昭訓,你要按聖旨以她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