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會資源越多……強國佔據的資源也更多。
薛崇訓不認為李隆基會在這裡,如果他真躲回家裡,不如自|裁省事。他回頭對武二郎道:“二郎去申王府,把李成義的頭顱取來,其他的事你們看著辦。李魁勇,率右旅隨從二郎。”
“是。”
薛崇訓輕輕一踢馬腹,“其他人隨我來,先去李成器家。”
左旅剩下的人一百左右,一路走來,並沒有發生亂兵哄搶的事情,他們依然保持著佇列,整整齊齊的,這倒不是薛崇訓的命令,仗都打完了,軍官們要縱兵搶劫他也不會阻攔。
來到長子李成器家門口時,外面是一道龍門,也就是個門廳,用料很奢侈,翎子不少起碼是普通房屋的一倍,但它除了展示一種門楣和地位沒有其他任何作用。龍門兩邊的箭樓倒是有防衛作用,但現在沒人敢武力對抗了。
來沒來得及叫門,大門便開啟了,幾個奴婢跪倒在道旁,戰戰兢兢。薛崇訓策馬上前,率兵進門,然後問道:“郡王何在?”
地上的一個奴婢答道:“小人不知。”
薛崇訓沒難為他,穿過門廳,是一道蕭薔,眾軍一起向裡面走,裡面迴廊慢繞的院子古色古香分外漂亮。很多將士沒見過這麼華麗的住宅,不禁左顧右盼,讚歎不已。
北牆東面有道洞門,薛崇訓剛走到門口,一個宦官擋在馬前道:“內眷之所,於情於理您不能……”
咵!
薛崇訓身邊的一個侍衛提刀便劈,那官宦的頭顱掉到了地上,無頭|屍|身像一個麻袋一樣漏著水緩緩歪倒下去。
進入內宅,裡面有條廊廡,但沒有外院的路那麼大氣寬敞,騎馬得低著頭,眾軍便直接從邊上的花花草草上踏過,種植的那些玩意也許是很多名貴的物種,但現在和野草沒區別。這裡沒什麼人,估計大多數都躲到各種的屋子裡去了,只看見有幾個丫鬟調頭就跑。
只見北面有棟大房子門口還侍立著幾個人,薛崇訓便策馬走到那邊,問道:“立節郡王在裡面?”
被問話的奴婢簌簌發|抖,怯生生地點點頭答道:“是。”薛崇訓完全理解她的情緒,換作自己被擺開案板上任人宰割,也會如此無助吧?
薛崇訓等人遂進入大廳,果見李成器正坐在上位上,見到甲士進門,他強作鎮定地說道:“罪臣一直在家中聽候發落,沒有參與任何事情。你……”
這時薛崇訓已緩緩從腰間把橫刀抽出來了,刀上還有沒有擦淨的血跡,顯得愈發猙獰。他提著刀一步步向李成器走去。李成器滿臉的絕望,很顯然,他沒做什麼錯事……作為長子,甚至把皇太子的名分都讓給了弟弟,只是投錯了胎。
成王敗寇,將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大家對他“讓皇帝”的評論,或許不會冠以道德的理由,而是心機或者懦弱,反正不會有什麼好話。誰叫他是李隆基家的人呢?
李成器感受到了死亡的壓力,終於坐不住了,站將起來,白著臉道:“慢……聽我說,讓我見一面姑姑,現在你們要做的是安人心,殺我有何作用?慢,慢,站住……薛郎聽我說,咱們可是親戚,看在親戚的份上,緩兩日……”
薛崇訓也不說話,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一刀捅進了李成器的腹部。
“啊!”李成器慘叫了一聲。
薛崇訓盯著他的眼睛,手上用勁,將刺進他肚子裡的橫刀絞了一轉,彷彿聽見了腸子斷裂的聲響。
李成器大張著嘴,臉已經扭曲得可怕,牙關咬得“嘎嘎”直響,哀嚎已經無法表達他的痛苦了,他的瞳孔漸漸放大,慢慢失去了光彩。
“爹……”忽然一個女孩兒大叫了一聲,從屏風後面衝了出來。這個女孩兒薛崇訓認識,就是李妍兒,上回在大明宮裡還被她追上房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