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到了小元寶。
小元寶不知道跟誰學的,小小年紀就有潔癖,身子從來不讓保姆碰。
只有奶奶,琴姨,還有他勉強能幫他洗澡。
這個孩子就算是洗澡的時候都是一言不發,坐在浴池裡面任憑別人問什麼,也不做聲。
偶爾手上會拿一個魔方,旁若無人的擺弄,小元寶在洗澡的短短的十幾分鍾裡,將一個六面截然不同的魔方拼成六面圖案一樣。
有一次,他好奇,拿了小元寶的魔方擺弄。
竟是花了一夜才將六面的圖案拼成一樣。
拼完了以後,容靳修駭了一口氣,這個東西有多複雜,他心裡有數。
小元寶的智商已經不是一個普通孩子的程度。
只是這樣,更叫他擔心。
他的孩子將自己關在一個密閉的世界裡,他甚至都不知道那個孩子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同是一個母親生的,為什麼差別這麼大。
他根本沒有辦法想象自己的兒子這樣笑鬧的場景……
正在這個時候,果果突然揚起小腦袋:“爸爸,我什麼時候能見到哥哥?”
蘇櫻的動作明顯頓了一下。
容靳修說:“過些時候。”
果果很興奮:“為什麼哥哥不跟果果還有媽咪生活在一起?”
容靳修也蹲下來,摸了摸她溼漉漉的小腦袋:“因為爸爸和媽媽分開了,爸爸照顧哥哥,媽咪照顧你。”
果果的臉皺成一個包子:“果果不想讓你們分開,我想和爸爸媽媽還有哥哥生活在一起。”
容靳修笑:“那以後就在一起。”
果果高興的歡呼起來,小身子扭來扭去,將泡泡都濺了出來,像是雪花一樣漫天飛舞。
果果今天太興奮,蘇櫻給她穿好睡衣,已經是一身的汗。
果果穿的是今天下午剛買的那套兔子睡衣。
穿好以後,渾身雪白,扣上帽子,活脫脫一個小白兔。
容靳修抱著果果對滿臉是細汗的蘇櫻說:“你也快洗個澡吧,我來照顧她。”
說著,容靳修就抱著果果出去了。
蘇櫻站起來,靠在牆上。
剛剛蹲的有些久,腰有點酸,頭也有點發暈,一時有些恍惚。
她總覺得剛剛的場景異常的熟悉。
一家人在浴室裡面,她和容靳修給孩子們洗澡,歡聲笑語,還有這漫天的泡沫。
蘇櫻忽然想起來。
原來是自己經常做夢的場景。
不過夢裡面,還有自己的兒子小元寶。
原本小元寶是她的一個軟肋,這些年,從來沒有人提到過。
也只有自己在沒有人的時候,黯然的想想。
想著想著,就感覺變成了一個夢似得。
可是容靳修出現以後,這個名字無數次的出現,無數次的刺激著她的神經。
原本壓抑的想見到他的渴望像是洪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她真的太想念,太想念那個孩子了!
蘇櫻從衣帽間拿了衣服,簡簡單單洗了個澡就走出了浴室。
映入眼簾的卻是一個讓她不可置信的場景。
果果穿著小白兔的衣服正坐在容靳修的懷裡,容靳修翻著一本格林童話,正在給她講故事。
更重要的是,容靳修也換了睡衣。
也是今天剛剛買的那一套,兔子連體睡衣。
此時此刻,他甚至也扣著帽子,悶著頭,帽子上的兩隻兔子耳朵豎的高高的。
顯得滑稽無比。 一吻畢,容靳修同她拉開一點距離。
看著眼中霧氣朦朧蘇櫻,嘴角勾起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