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我就先帶走了。”秦玄知說完這句話之後 ,對著三姨娘微微頷首,三姨娘頗有些受寵若驚,連忙也對著未來的姑爺見了個禮。 秦玄知沒理會其他人臉上的表情,抱著唐婉,轉身向屋外走去。 唐婉的身量不低,但是在接近九尺的秦玄知面前,還是有些不夠看。 秦玄知抱她,就跟抱小孩似的,毫無壓力和負擔。 他身材勁瘦,肩卻很寬,讓人格外有安全感。 唐照玉直接愣住了,從秦玄知露出來的下半張臉來看,根本不會醜到哪去。 再看他的手,比那些握筆桿子的讀書人還要白皙,根本就不是凶神惡煞的樣子。 不知怎的,她心中莫名有些後悔,怎麼,怎麼不是傳聞中的樣子呢? 但很快,她又在心裡寬慰自己:“想必,上半張臉,定是醜的沒法見人了,否則怎麼會戴個面具呢?” 房屋裡的幾人,面色都不大好看。 原以為,這秦玄知能有多差呢,如今看來,也沒能差到哪去。 人一旦有了對比,心中便會開始不平衡。 往日傳聞的都是什麼?他長了一副青面獠牙的閻王相,克親克妻,渾身血煞之氣,身體健壯的能打死一頭牛。 女兒嫁過去,一拳就被打死了。 可如今,刨去上半張臉之後,分明是面如冠玉,而且手握滔天的權勢,這樣的好夫家,怎麼也輪不到那個小賤皮子。 大夫人心裡也後悔,若是她孃家侄女嫁過去,那也是極好的。 這屋子裡的人,各懷鬼胎,有的懊悔 ,有的憤恨。 唯有三姨娘,真心實意的露出了喜悅,漂亮的眼睛裡不禁流出眼淚。 她女兒也算脫離苦海了,看姑爺的樣子,應當是會好好對她的。 她嫁過去就是當家主母,上頭也沒有婆母,不必遭正室夫人刁難,也不必被婆母搓磨。 她只希望往後女兒能過得好,至於她?她倒是不想離開這,她知道女兒是有孝心的好孩子,可她不願給他添麻煩。 她將手上的一方小手帕藏進懷裡,三兩下抹了臉上的淚。 這是女兒第一次做的帕子,指頭被扎破了許多次。 她要好好留著,或許從今往後,這便是唯一的念想了。 守在唐府門前的人,一個個探頭探腦的往裡看。 這些都是些武將 ,是一直跟著秦玄知的親衛,與他關係極為親近。 “將軍咋還沒出來?” “不知道啊,不會是他們知道將軍的情況,然後臨時反悔了吧?” “咦,也有可能勒,但是出爾反爾,這不大好吧?” “哎呦,俺聽說那個小姑娘才十五六歲呢,咱們將軍這算不算是老牛吃嫩草啊?” “咱將軍長得多好看,多順溜,若不是……也是十里八鄉有名的美男子好吧。” “說的也是,希望這小娘子的識抬舉,不要不讓將軍,在裡邊丟臉。” 一群人正嘰嘰喳喳,就見男子懷裡抱了個。身材嬌小的小姑娘,大紅的蓋頭掩蓋了她的臉貌。 不過,露出來的一雙青蔥玉手,卻是緊緊扒拉著將軍的脖子。 小鳥依人的靠在將軍懷裡,真是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秦玄知知道她緊張,用眼神制止了想起鬨的人。 他抱著唐婉,一路走來,手腕都不曾酸過。 他將唐婉放在馬車裡,隨後便下來車,翻身上馬。 他坐在馬背上,風光恣意,嘴角微勾,突然吹來一陣微風,喜袍被吹出些許褶皺,衣襬隨風揚起,當真是風頭無量。 唐婉坐在馬車內,顯得略微有些侷促。 馬車的外面掛著紅綢 ,裡邊卻是黑漆漆的,她大著膽子將蓋頭掀開一角,勉強看清了馬車內的陳設。 她應當是坐在了馬車的正中間,這馬車極寬極長,她坐的地方,墊上了柔軟的獸皮墊子。 左邊擺著桌案,上面有茶盞和幾塊點心。 右邊則是放著一些書卷,高高的摞在一起。 這裡面氣味也是沉悶的,既無香薰,也無其他的裝飾。 只有蠟油燃燒的氣味,那的味道讓她有些不適。 她腳下踩的地,也被鋪上了軟軟的墊子,但這裡面的沉悶之感,絲毫沒有被緩解。 她不知道,秦玄知方才將她放下之後,心中微動。 她小小的一隻,坐在正中央的主位上,顯得侷促不安,纖細白嫩的手指攪在一起,他真覺得,這小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