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過後,唐婉幾乎已經摸清了這府中的情況。 秦玄知這一脈沒有其他的親族,父母在他十多歲時就雙雙戰死,連屍骨都沒找到。 他是英烈的的孩子,所以從小便想踏遍蠻夷之地,為父母報仇。 十三四歲,就已顯露出了領兵打仗的本領,他一家都是忠臣,他父母也自小教導他,一定要做個忠義之士。 他便一心一意為皇帝效忠,不娶親,不納妾,他沒這一方面的心思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怕皇帝忌憚他。 一個臣子,一旦擁有了過多的權利,無論他表現出來有多麼的忠心,帝王總是多疑的,免不了要猜忌。 為了避免這樣的情況發生,最終落個妻離子散的下場,還不如一開始就斷絕這個可能。 沒有妻子沒有孩子,沒有退路 ,也就沒有軟肋。 他這次被賜婚,也正是因為,宮裡的太醫都斷言,他此生絕不會有子嗣,所以得給他一個妻子,讓他牢牢的被拴住。 沒有子嗣,沒有親族,這樣的人造反了又有什麼用呢?到時候江山還不是要易主,所以還不如好好效忠皇帝,老了還能安享晚年。 但是,也不能一個親人都沒有,必須得有牽掛,有軟肋,才能好拿捏。 這府中的人也很簡單,除去她,以及伺候她的幾個丫鬟,就只有那個叫方容的丫鬟,還有陪著秦玄知長大的奶孃,以及一個他母親留下來的嬤嬤,除此之外,並無其他的女眷。 那個叫芳容的小丫鬟,也是府裡管家的女兒。 管家對秦玄知忠心耿耿,他爹孃帶著他時,臨終前將秦玄知託付給管家。 管家是拼了一把老骨頭,才將秦玄知救了回來,自己傷痕累累,卻沒讓小主子吃苦頭。 他一輩子也就得了方容這麼一個女兒,妻子在生產女兒時,血崩離世。 只有父女二人相依為命,所以自然就對這個女兒驕縱了些。 她把玩著手中的珠串,怪不得那個芳容,這般不把她這個夫人放在眼裡,原來是仗著父親,所以才在這後院裡為非作歹。 不過,她尚且沒有摸清芳容的秉性,決定放長遠些看看,說不定,只是嬌氣了些,從小被捧著,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但本心不壞,畢竟是恩人的女兒,她嫁進來不久,不好做的太過。 與此同時,王府的廚房裡,方榮正和管家王叔大聲爭執:“阿爹,憑什麼?明明王府以前的大事小事都是我和嬤嬤來處理的!!” 王叔氣的鬍子都要飛了:“這能一樣嗎?如今正室夫人進門,嬤嬤幫著管理就算了,你一個丫鬟,怎麼能越到夫人頭上去!” “我不管,我可是聽說了,這個所謂的夫人,在家中不過是個庶女罷了,哪像我,從小就學著管家,她哪一點比得上我!!” 方容也不甘示弱,鼻尖紅紅的,眼眶通紅的瞪著王叔。 王叔不慣著她:“你不過仗著我對將軍的那點子恩情,可那本就是身為奴僕應該做的。” 芳容咬著唇瓣,不甘示弱的瞪著他:“這可是救命之恩,若不是您,哪還有如今的將軍!” “我救將軍的時候,從未想過有什麼回報,這些年,你就仗著這些個恩情,做了多少欺負人的事,攜恩圖報,虧你也做得出來。” 王叔吹鬍子瞪眼,他就是對這個女兒太好了,以至於讓她認不清自己的身份,成天做著將軍府主人的夢。 芳容聽到這句話,眼淚徹底繃不住了,崩潰的哭吼:“難道你不知道我是什麼心思嗎?這麼多年,你有關心過我嗎?” “我犯了錯你就打我,你每天一大堆處理不完的事,可曾有一天好好陪我玩耍過嗎?” “你只是一個奴婢,不要妄想自己得不到的東西!”他氣呼呼的留下這句話,轉身就想走。 這個逆女,多看一眼,心肺都要被氣炸了。 方容在原地跺腳:“那還不是因為有你這樣的爹,所以我才只能是奴婢,所以我只能仰望著將軍,可今後,我連仰望的資格也沒了!” 她被逐出了主母院裡,平日裡只在後院 ,連見將軍的機會都少,更別說貼身侍奉了! 她一時氣急,開始口不擇言起來:“我母親拼死才生下我,她若是九泉之下,知道你是這樣對我的,她一定後悔死了!!” “後悔當初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