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而眸眼也便是水光瀲灩,一雙淡淡的眸言,則是越發精緻含笑。想來這琛王也是自覺雙腿有恙,京中的貴女無人願嫁,這也才是對著一個聲名狼藉的女子巴巴的好,哼,還真是可憐。
輕輕地也便是轉了個身,看著似乎是一家子和睦朝著府中走去的幾個人,眼瞳深沉,眸中複雜帶著暗光,然後才是恨恨地冷呲了一聲,就叫了身邊的丫頭綠兒,一起進了府。
楚家的家教歷來甚嚴,一行人在了府中走過,時不時的丫鬟小廝,也是分外的守規矩地站在了路的一旁,低著頭,行禮問安。
景嫻則是站在了蕭辰琛的身後,輕輕地替他推著輪椅,一邊也是稍稍指點著他,說著各處院子的景色。到也算是其樂融融。
追風自然也是極為是盡職地跟在了他們的身後。茯苓卻是沒有回來,卻是景嫻叫她留在了府中看著院子,整理瑣事了。
她和蕭辰琛實成婚時日尚短,可偏偏他分外信任她,將這一府中的瑣事也都是壓倒了她的身上。景嫻卻是不甚喜歡管事的,這兩天內,也便是立了好些章法,然後也便是將此事都交付給了茯苓。
茯苓跟在了她的身邊好些年,這麼些事情,還是能夠遊刃有餘的。
進了正廳,一家子人又是說了好一會兒的話,景嫻也便是被顧氏以娘兩兒要說些私房話的原因給拉走了。蕭辰琛輕輕地點了點頭,也是和楚博濤,楚景曜幾個去了書房。
楚含妍進了屋中的時候,不過是片刻功夫,這一家子人又是給走了個精光,恨恨地跺了跺腳,在身邊的丫頭的身上又是狠狠地擰了一把,才是怒氣衝衝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去了。
[景德院]。
屋內向著視窗的軟榻之上,顧氏輕輕地攬著景嫻,撫著她頭頂的秀髮。
一雙柔弱娟雅的手是輕輕地落在了面前面容姣好的女兒的身上,眸眼中忽然也便是湧現了好幾份的酸澀,其中更多的還是掩藏在了深處的擔心和慈愛,顧氏欲言又止,“嫻兒,這幾日,你過的可還好?”
“母親放心,我自然是極好的,王爺待我也是極好。”景嫻淡淡一笑,似乎想要安面前的慈愛,一心為女兒的夫人擔憂的心。
“那就好。”顧氏的面色不片刻柔軟後,微微閃過了幾分嚴肅,“嫻兒,母親知你聰慧,可又幾句話,還是需要告知於你。”
“母親請說。”景嫻是淡淡點了點頭,心底裡對顧氏想要說的話,已經是有了好幾分的眉目。倒也是不曾拒絕。
顧氏輕輕地拂了拂景嫻的長髮,心中忽然也“你既然已經是入了琛王府,日後自然是該舉案齊眉,相敬如賓,萬不可因為他如今的雙腿,看輕他,嘲諷於他。”
“我知道的,母親。”景嫻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最開始下定了決心要嫁給了他的時候,她一早也便已經是明白了自己未來要走的路,或許風雨飄搖,或許荊棘滿路,她都是有考慮過。更別說了,他的傷腿。
“好孩子,既然最開始的時候已經是選擇了,又是聖旨賜婚,只怕日後也是無法逃離了這樣的一場婚姻,爹孃和兄長無用,卻是哭了你,這一輩子。”顧氏的心中究竟還是有愧疚的。
她的女兒,楚家的嫡小姐,名門貴女,本該是有一樁無比的美滿和幸福的婚事的,既然夫君不是皇子王爺,可是至少是身體康健的。
“母親,你多慮了。”景嫻淡笑,一雙眼睛更加地也是深深地看了顧氏一眼,裡頭所閃爍著的是凝脂的認真的光束,“母親,琛王很好,我很喜歡他,我們很合適”。
既然當婚姻成為了一種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無法勝任的時候,她沒有道理不為了自己選擇了那樣的一個熟悉的俊朗的,會對自己好的男子。一種比較嫻靜,寧靜的生活。就好像是這樣的他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