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他的猜測是對的。

當他圍繞&ldo;黃頭罐頭有多麼美好&rdo;而發表的八百字議論文發表完畢之後，現場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尷尬，在他身邊，技術宅緩緩地靠著牆坐了下來，轉過頭，問了個差點嚇死阮向遠的問題：&ldo;你是不是覺得我很沒用？&rdo;

當時，阮向遠搖頭搖得十分真誠‐‐差點兒把自己的頭給搖下來。

&ldo;你他媽以為我們為什麼大半夜不睡還能跑出來蹲走廊裡聊天？&rdo;阮向遠瞪著技術宅，非常誠實地說，&ldo;放眼看去，整個絕翅館，能跟您老人家相提並論的也就剩二號樓的斯巴特大……恩，斯巴特了。&rdo;

技術宅輕輕地笑了起來，彷彿阮向遠說了一句十分逗比的話，雖然把這書呆子逗笑這項成就還挺偉大的，但是黑髮年輕人卻還是不太服氣地皺眉：&ldo;老子跟你說真話，笑個蛋。&rdo;

&ldo;我知道你說的那個人，&rdo;技術宅笑得有些停不下來，&ldo;斯巴特啊，二號樓王權者雷切的左右手，光是這一點，我無論如何都比不上吧……我怎麼跟人家比，他是高層，我進絕翅館快六年了，現在才爬到第二層。&rdo;

阮向遠跟技術宅肩並肩地蹲下來。

這時候他旁邊的人還在笑。

於是阮向遠被笑得有些受不了了，這他媽，笑得跟女鬼似的，能忍？

&ldo;我進來之前，大家都覺得我是個天才‐‐如果當初我點頭了，我就是安全域性最年輕的程式設計師，你不知道，當他們的人找上門的時候我有多開心……我真的很開心，原來我還沒有被這個世界遺忘啊‐‐&rdo;小丑的聲音到這兒，卻忽然沉了下來，&ldo;可是教皇不同意。&rdo;

&ldo;……你管他同意不同意。&rdo;

&ldo;沒用的，&rdo;小丑又是一聲意味不明地輕笑，&ldo;你不知道，所有的程式都是我們兩人一塊做出來的，放眼整座三號樓，能用一根頭髮走出牢房的不止我一個人……啊，你一定以為我每天晚上都在床上看書吧？&rdo;

阮向遠頭髮都快豎起來了：&ldo;求別說！&rdo;

&ldo;其實不是的，二樓的走廊其實我早已經看膩了。&rdo;小丑的聲音裡充滿了嘲諷，&ldo;對於我來說，這裡到處充滿著擁有教皇精液氣息的空氣分子。&rdo;

阮向遠被小丑這句話搞得下意識呼吸一窒。

&ldo;他隱藏自己的實力，如果憑藉腦力，他早就是高層了‐‐大概就是因為這點，所以他特別的自負吧，這一點，或許白雀也能理解，他們都是不願意成為高層的人，而不是，做不到。&rdo;這時候，阮向遠聽見他身邊的人的聲音漸漸低沉下去，&ldo;可是我不同，沒有他，我什麼都做不到……就連解開牢房密碼鎖的原理，也是當初教皇提醒我之後，我才發現的。&rdo;

這時候的阮向遠已經顧不上同情睡神躺得一手好槍了，他清了清嗓音，全身心地投入了安撫身邊這位玻璃心自卑帝的工作之中：&ldo;……可是最後解開鎖的那個人是你啊。&rdo;

小丑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ldo;這還重要麼？&rdo;

難道……不重要麼？

阮向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