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這股充滿了男性氣息和汗水混合的味道如同旋風一般刮到了阮向遠的跟前,眼前一花,一雙灼熱的大手將他從少澤的懷裡接了過去‐‐男人顯然是不會抱狗的典型分子,他只是笨拙地用大手卡著狗崽子的前腿咯吱窩,舉到了自己面前……
後腿在空中蕩來蕩去,前爪無奈地搭在男人滿是汗水的手背上,阮向遠就這麼看著雷切那張英俊的、完美如同石膏雕像又充滿了霸道叛逆氣質的臉向自己湊了過來。
這是他第一次遇見雷切時候的場景。
阮向遠這輩子也不能忘記,當時,作為一條狗的他和雷切做初次眼神交匯時的感覺‐‐那種從每一個毛孔、每一根汗毛都被侵犯了的壓迫感,幾乎讓他忘記了胸腔裡的小心臟該怎麼樣才能維持正常的跳動。
天雷勾地火。
而雷切,只是用他那雙比天空海洋或者隨便什麼玩意更藍的眼睛掃了一圈手中的狗崽子,薄唇輕啟,淡淡地彷彿自言自語般地嘟囔:&ldo;公的?&rdo;
&ldo;……嗷嗚嗷嗷。&rdo;
‐‐看、看什麼看!沒見過長毛的嘰嘰咩!
如果可以,阮向遠想告訴這個英俊的男人,第一次見面就盯著別人的嘰嘰看,是一種十分不禮貌的行為。
☆、第五章
狗的鼻子過於靈敏,面對一切異味的接受能力都很低。阮向遠受不了地在雷切懷裡使勁掙扎,妄圖逃離這個充滿了汗味的牢籠,可是每當他掙扎一下,男人就會將他摟得更緊,最後,還用一隻大手捏了捏狗崽子的耳朵,微微皺眉道:&ldo;不要亂動。&rdo;
&ldo;……&rdo;
呸,誰理你!
於是阮向遠動得更加厲害。
雷切沒辦法,只好把這隻完全不親人的幼犬放回地上,因為距離沒把握好,撒手時候距離地面稍稍高了些,導致阮向遠在落地的時候腳跟沒站穩,圓滾滾的身子結結實實地在地毯上滾了倆圈,這才暈頭轉向地爬起來,甩了甩腦袋顛顛地走到房間門邊上,繞開這倆不靠譜的愚蠢人類。
&ldo;打過針了沒?&rdo;雷切將視線從搖搖擺擺的狗崽子身上收回來,他撓了撓頭,有些不自在地問,問完不等少澤回答,又自顧自地嘟囔,&ldo;這麼小,耳朵都沒立起來,應該沒有打過針吧?&rdo;
打針?靠在門邊的狗崽子不屑一顧地抬起後爪子撓了撓臉,老子健康得很乾嘛要打針?
&ldo;已經打過了,不過一共有三針要打,十天前打過第一針,再過五天你帶它到醫務室姐姐那去,醫務室姐姐會幫你解決‐‐&rdo;少澤頓了頓,抬頭看了眼全然沒給半點兒反映的男人,又不放心地補充,&ldo;小心點啦,現在它還小不要帶它亂走,小心染上狗瘟……&rdo;
什麼什麼狗瘟!阮向遠撓癢癢的動作停了下來,狗臉上出現一瞬間的呆滯,然後他站了起來,豎起耳朵夾起偉大表達了自己的抗議‐‐行行好吧大爺們,就這鳥不拉屎的地兒,還狗瘟,我看人瘟還差不多!
但是很顯然,作為一隻狗崽子,他被理所當然地忽略掉了。
&ldo;狗不能吃什麼你都知道吧?&rdo;
&ldo;知道。&rdo;
&ldo;葡萄和巧克力絕對不可以哦,還有平常吃的雞骨頭也不要餵給它會戳破腸子‐‐&rdo;
&ldo;少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