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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中,望著窗外紛飛的鵝毛大雪,男人自始至終彷彿永遠不會有情緒起伏的瞳眸中有一閃而過的興奮,被寒風吹盡暖氣的靠房裡,只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與心跳,雙腳冰冷地才在柔軟的地毯上,男人卻前所未有地感覺到血液真切地在血管中流動,在奔騰。

所以當狗崽子張嘴咬他,男人從未生氣,因為那牙齒始終未曾劃破他手指上的面板。

所以當狗崽子伸爪子抽他,男人從未生氣,因為哪怕它已經十二萬分不耐煩,卻依舊只是在床上在他伸手就可以拎起來的範圍內滾來滾去。

所以當狗崽子是個標準的撒手沒,男人也從未生氣,絕翅館就那麼大,它邁著那胖乎乎的短腿,哪怕是盡力地狂奔遠離,又能跑到哪去?

所以當狗崽子是個白眼狼看見綏就往上黏,男人從未生氣,世界上再也沒有誰能比雷切自己和隼更加清楚,從半個月前的健身房裡,狗崽子和男人的瞳眸第一次撞上的時候,他們就註定了無比明確的從屬關係。

他是它的主人。

它的生老病死,必須統統都交由他來決定。

&ldo;所以,怎麼可以把自己弄傷呢。&rdo;修長的指尖輕曲,甚至還帶著早晨給狗崽子洗澡時沾上的沐浴辱香味,雷切勾起唇角,不輕不重地在狗崽子濕潤的鼻子上彈了彈,狗崽子下意識張口伸脖子就咬,這一次,男人輕而易舉地就收回了自己的手指。

最初出現在眾人視線裡時,那從眼底溢位的暴怒與冰冷不知道什麼時候完全收斂了起來,沒人注意到這微妙的變化到底發生在哪個瞬間‐‐

而只有雷切自己知道,當他彎下腰,將沖自己第一時間撒丫子狂奔而來的狗腿子接住時,他用大手輕鬆地託著它的屁股將它從雪地裡抱起來,歷史終於沒有重演。

他沒有看見十歲那年低下頭時看見的那種忍著劇烈的疼痛依舊討好的眼神,從那雙和自己如出一轍的湛藍如海的瞳眸裡,寫滿了找到靠山時特有的得瑟和由衷的喜悅,狗崽子被他高高地舉在手裡,軟乎乎的爪子非常順便地搭在他的手背上,它吐著舌頭,口中哈出來的氣息還帶著早上的羊奶奶腥味兒,那帶著濕潤溫暖的水汽糊了男人一臉。

從不遠處那四個三號樓犯人的眼底,男人彷彿看見,曾經那個只能將一切不定因素抗拒地推開的自己正在消亡,那些人流露出的恐懼,就是他正掌握著一切的最好證明。

被男人舉在跟前的狗崽子咧著嘴,大嘴巴邊上海掛著淡淡的血跡。

就像是闖了禍之後終於等到大家長來收拾爛攤子的熊孩子似的笑得沒心沒肺,毛毛蟲似的大尾巴艱難地擺動著,不為取悅,只是因為它樂意,它高興,他媽的它終於等來了它的強力靠山,這會兒終於能安安心心蹲一邊看戲,做一個一心一意抱大腿的狗腿子。

&ldo;回去再收拾你。&rdo;

捏了捏幼犬柔軟的耳朵,雷切將阮向遠放回了雪地裡,作為對這個威脅的積極回應,狗崽子翻了個白眼,抬起後腿啪啪啪地撓了撓耳朵,順便噴了男人一褲腳的狗口水。

阮向遠蹲在一邊,看雷切撿起之前被扔到一旁的那根手腕粗的樹枝,在手中掂了掂,當那根先比起真正的武器來說顯然簡陋不堪的樹枝被男人在手心轉了一圈後穩穩地握在手裡,彷彿就成為了世界上最鋒利的寶劍‐‐原本站在空地中央的四個倒黴蛋甚至來不及逃跑,血花飛濺就像是最美的抽象畫一般傾灑在瑩白色的雪地上,紅與白的強烈對比異常刺眼!

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在那四個人身上如同花朵般綻放,他們匆忙而慌亂的進攻輕而易舉地被雷切輕鬆閃過,相比起之前那個王戰的挑戰者,他們簡直不值一提,到了最後,很顯然相比起使用武器進行靈魂的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