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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的犬吠讓男人漫不經心撥開擋在眼前的松枝的手猛地一頓,緊接著,犬吠的聲音變得小了一些,當他抬起頭順著犬吠的方向望去時,一陣就像是奶狗才會發出的哀嚎讓男人湛藍的瞳眸原本淡漠的目光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就好像世界上最兇猛的野獸般暴露出毫不掩飾的駭人精光‐‐

啪地一聲,原本輕輕捏在男人手中的松枝被應聲折斷。

臉上一閃而過的怒意幾乎是瞬間消失,沒有人知道,整個絕翅館裡,恐怕再也沒有人會比二號樓的王更加會埋藏起自己的情緒。然而,在那雙如同蒼穹般湛藍的瞳眸眼底,幾乎滿到快要溢位的怒氣將漂亮的天藍色侵染成了更深邃的冰藍。

隨手扔下折斷的樹枝,原本那懶散的模樣終於收斂了起來,男人渾身的肌肉倏然變得緊繃,下一秒,彷彿一隻離弦的箭般,紅髮男人向著聲音來源的方向奔跑起來‐‐

火紅的頭髮伴隨著男人的奔跑雀躍在深綠色枝頭與白雪的縫隙之中如同一團跳動的火焰,林間傳說的身影矯健異常,那一步步深深踏入積雪中與飛濺揚起的雪塵似乎在無聲地說明,錯綜複雜的樹林和厚厚的積雪並沒有阻礙到男人對於目標方向的堅定,壓著積雪的松樹枝條刮在臉上生疼也完全沒有阻礙他前進的速度,當松樹林中因為這來意不善的陌生闖入者驚起一群飛鳥,群鳥翅膀撲簌和鳴叫聲中,雷切終於感覺到,成年男人的大叫和怒吼距離他原來越近‐‐

就在不遠處,那些人群在叫囂著什麼,他們似乎十分憤怒,當他們重重地踩在那或許早已被踐踏成了一堆爛泥的雪地上時,彷彿那每一步裡都飽含著憤怒的火焰,亂糟糟的叫罵聲響成一片,當雷切漸漸靠近,依靠著那亂成一片的吵鬧,他確定對方至少有四個人。

期間,他當然沒有錯過狗崽子既囂張又炸毛的犬吠,非常奇怪的是,從這樣的犬吠聲中,從來沒有學習過動物情緒的男人卻幾乎輕而易舉就聽到其中的緊張還有輕微恐懼,不到一個月來的同吃同喝同睡,狗崽子的叫聲在雷切聽來,熟悉到可以掰開了揉碎了一聲叫喚當做一個句子來聽。

當男人因為突然而猛烈的急速奔跑氣息有些不穩,眼前終於變得開闊,夾雜著不同語言的叫罵、懦弱的哭泣‐‐這些對於雷切來說,不過是不值得一提的東西,當狗崽子像個瘋狗似的狂叫變得清晰又立體時,男人那本該英俊此時卻如同鬼厲般的面容終於放鬆了些。

面前是一棵生長茂密的松樹擋住了出口,他終於減緩了猛衝的速度,當他來到這棵在他和那條他親自取名叫隼的哈士奇幼崽之間唯一的阻攔物面前時,幾乎是毫不猶豫地,伸出大手握住面前那手腕粗細的松樹枝頭,修長的指尖倏然收緊,手背上的青筋因為發力而凸顯猙獰,隨著一聲巨大的木質斷裂聲,前方的視線終於變得清晰起來,被白雪反射得有些刺眼的光線從缺口處射入‐‐

雷切站在樹林中,只是一眼,就將幾米外開空地處的情況迅速收入腦海里‐‐就如他所料,四個面目猙獰強壯的成年男人站在空地的正中央,在他們的身後似乎還蹲著一個身材偏小的年輕人,而在他們所有人類的最前面,雷切終於發現了他要找的那位。

傳說中的&ldo;撒手沒&rdo;狗崽子阮向遠,此時此刻,狗崽子毛茸茸的大尾巴警惕地夾在後腿之間,它刺著尖利卻不夠強壯的辱牙,耳朵不再跟平時賣萌打滾時候那樣往後倒下而是警惕地高高豎起‐‐狗崽子就像憤怒的小鳥似的渾身炸毛成了一團球,它弓著背,那些還沒有來得及長成真正成全背毛的灰色毛髮還是毛茸茸的樣子,此時此刻卻像個刺蝟似的一根根炸開聳立。

雷切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