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個人背對著他,當他一隻手微微彎曲大概是放在懷中人的下顎上,另一隻手懶洋洋地撐在石桌的邊緣。
他們在接吻。
隔著十米開外,阮向遠也能聽見他們唇舌交替時發出的水聲‐‐不知道為什麼,其實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不怎麼純潔了的阮向遠卻被這聲音搞得活生生從脖子根紅到腦門,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受不住冷跑出來撞見這個的自己。
阮向遠知道,打從他從菜園子裡走出來的第一秒,雷伊克大概就已經發現了他的存在,但是後者並沒有急著放開懷中的大叔,反而是慢吞吞地親了個夠本,直到懷中的人發出呼吸急促的嗚咽,這才不急不慢地放開他‐‐
伸出手,用袖子親自給四號樓的王權者擦了擦唇角邊沒來得及吞嚥下去的唾液,四號樓的獄警轉過身,看著不遠處滿臉尷尬的黑髮年輕人,點了點頭,淡淡道:&ldo;你來了。&rdo;
&ldo;……&rdo;聽這話的意思,是專程在等我?
首先抱歉讓你們在這天寒地凍的壞天氣裡等那麼久,以及不得不誇獎一句,您倆還真會給自己抽空找樂子。
阮向遠唇角抽搐。
白堂從石桌上跳了下來‐‐雷伊克就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伸手扶了他一下。
恩愛程度可見……
總之,作為一個剛被人撬了牆角的傻逼,阮向遠想撓牆。
&ldo;小狗,你來,&rdo;白堂臉上依舊是平日裡那副笑面佛的模樣,他笑起來的時候,眼角微微彎曲,挺好看,&ldo;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rdo;
我拒絕和任何在我面前秀恩愛的人商量事情‐‐雖然很想這麼說,但是在掃了一眼白堂身邊站著的冷麵大神雷伊克之後,阮向遠老老實實低頭,像個店小二似的一溜小跑跑到白堂身邊,就差說一句:來嘍客官。
阮向遠剛在白堂面前站穩,就聽見對方開門見山:&ldo;今天早上,你們跟二號樓的紛爭的事情我也聽說了。&rdo;
……那不叫紛爭,單純地,打架而已。
阮向遠抬起頭,扔給用詞非常含蓄的四號樓王權者一個無力地微笑。
&ldo;大概是早上在你們這觸了黴頭,&rdo;白堂依舊笑吟吟地說,&ldo;下午,雷切手下的人給我這邊找了不少麻煩‐‐唔,你應該知道吧,今天是週四,按照理論來說,圖書館在今天應該是屬於我們四號樓的歸屬地才對。&rdo;
四棟樓對於某些公共場所輪班執行所有權,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開始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定下的規矩,但是對於絕大多數不想惹麻煩又想偶爾休閒一下的犯人來說是避免紛爭的一個好辦法。
阮向遠猶豫了下,而後慢吞吞地點點頭,蹙眉:&ldo;二號樓的人怎麼了?&rdo;
&ldo;強行要進去。&rdo;白堂笑著說,&ldo;我們的人當然想攔住他們,但是沒能攔住。&rdo;
阮向遠:&ldo;噢。&rdo;
&ldo;我們四號樓原本不太想插手最近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rdo;白堂輕輕地說,&ldo;可是現在,似乎已經由不得我們說淡化就淡化‐‐在原本雷切和綏就是同盟的基礎上,在萊恩的帶領下,三號樓也加入了這個隊伍‐‐這似乎讓格局發生了一些變化。&rdo;
阮向遠恍然‐‐白堂的話換個意思來說,就是平衡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