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妖？

木盒子裡的小獸刨了刨爪子。

張子堯踮起腳伸手捂住畫中男人的嘴，後者特別嫌棄地往後仰了仰躲過去：&ldo;又要人說，又要捂嘴，到底叫不叫人講話了？&rdo;

&ldo;你好好說話，別欺負牛牛。&rdo;張子堯伸脖子看了眼木盒子裡。

燭九陰翻了個大白眼，嘴裡嘟囔著&ldo;他叫本君別欺負你你叫本君別欺負他得得得就你們相親相愛本君就是討人厭的混世魔王吃飽了撐著專程欺負你們這些小屁孩&rdo;……張子堯不知道他在碎碎念個什麼東西，只是見這些天也不知道是因為越來越接近家鄉了還是怎麼的，蜚獸也變得比之前活潑了少許，偶爾哪怕是在張子堯的跟前，它也願意稍稍賞臉咀嚼兩片菜葉子叫人高興高興了。

思及此，張子堯一拍腦門這才想起來，來太行山脈的主要目的是要找到上幾任那位曾經被燭九陰關在蟠桃樹洞裡當寵物的蜚獸，然後向它問清楚蜚獸死活不肯從首飾盒裡出來的主要原因――

這些天一心就圍繞著元氏轉悠了，倒是差點兒把這重要的事情忘記了。

張子堯一臉&ldo;還好想起來了&rdo;的模樣自然沒有被燭九陰錯過，松樹枝頭翹著二郎腿的男人抖抖袍子上新畫出來的雍容富貴白毛領子，嘲笑道：&ldo;怎麼，看你這樣子，難不成是將蜚獸的事兒忘記得乾乾淨淨？&rdo;

張子堯立刻否認：&ldo;沒有。&rdo;

燭九陰笑容不變：&ldo;等你再活個百年再試圖來同本君撒謊，小撒謊精。&rdo;

張子堯瞪燭九陰，後者又轉過頭，看著少年身後木盒子裡將腦袋放在木盒邊緣的懶洋洋道：&ldo;看見沒，小畜生？這沒心沒肺的畫師壓根沒把你放心上，你就少在那沒事獻殷勤了，人家根本不領情――&rdo;

一邊說著，翠色的尾巴耷拉出來，在空中囂張地勾了勾――一副賤兮兮的模樣。

小牛腦袋搖晃了下，甩甩耳朵，打了個噴嚏。

&ldo;唔，你少在這挑撥離間！&rdo;張子堯挑起眉，伸手去拽畫中龍的大尾巴，&ldo;中午不讓你吃吃飯了！&rdo;

燭九陰不受他威脅，只是提醒道：&ldo;呀，不讓吃飯了，好害怕？小蠢貨，眼下都到了太行山脈了，你若是真上心，就該出去四處走走打聽打聽那隻老蜚獸的訊息……&rdo;

&ldo;這上哪兒去打聽？&rdo;張子堯伸長了脖子看了看四周，&ldo;叫土地？&rdo;

&ldo;走到哪哪都想叫土地，慣得你！你以為土地是江湖百曉生麼各個都像那隻大肥貓似的閒著沒事做等著給你排憂解難？自己去找，這種災禍神哪怕是退休了所到之處依舊一片狼藉，稍微留心總能找到的。&rdo;燭九陰拖長了語調，催促道，&ldo;快去。&rdo;

&ldo;……&rdo;

張子堯總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半晌，他才反應過來。

&ldo;不對呀？你這麼積極做什麼？&rdo;

&ldo;本君宅心仁厚。&rdo;

&ldo;不用活五百年都知道你在睜眼說瞎話。&rdo;

&ldo;當然是想快點把這小畜生送走，&rdo;燭九陰面無表情道，&ldo;他晚上睡覺打呼嚕，吵吵得本君睡不好又失眠，眼角都起皺紋了……一想到三界第一美男的封號怕是因為這一道皺紋拱手讓人，當真傷心得很。&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