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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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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九陰打斷他道:&ldo;不是片皮鴨?&rdo;

張子堯:&ldo;……&rdo;

燭九陰隆起袖子吧唧了下嘴道:&ldo;突然餓了,晚膳你跟那登徒子要只片皮鴨做宵夜吧?本君吃不了聞聞也好,你別說這人間煙火雖汙濁,但久不觸碰,卻令人怪懷唸的……&rdo;

&ldo;閉嘴,求你。&rdo;張子堯頭疼道。

燭九陰閉上了嘴,張子堯走到水盆前清洗手和臉,又整理了下頭髮和衣服,扔下一句&ldo;好好待著看家&rdo;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留下燭九陰待在畫卷裡,房間中安靜了幾秒,畫卷中的男子愣了愣,叫:&ldo;小蠢貨?&rdo;

沒有回應。

&ldo;小蠢貨?&rdo;

再叫。

還是沒有回應。

看來是真的被氣跑了?畫卷中的男子抬起手撓了撓下巴,思考片刻後,突然像是想起來什麼似的一挑眉:&ldo;啊,對了……&rdo;

&ldo;方才說的片皮鴨他到底答應了沒來著?&rdo;燭九陰玩著手指,&ldo;本君可是認真的。&rdo;

……

張子堯來到屋外,這才發現方才來傳話的下人並未走遠而是站在院中等候,見張子堯出來他露出個欣喜的表情,連忙為張子堯領路。

經過九轉迴廊、大小庭院無數,張子堯感慨著這七皇子不愧是當今聖上愛子,這寸土寸金的皇城之內,他一個人便住這麼大的宅子,也不知道這麼多書房、臥房、習武房,他用不用得來?

張子堯正走神中,經過一個門廊時,忽聽見遠處似有似無地傳來一陣女子歌唱的妙曼之音。夜色之中,夜來花開得正好,濃鬱的花香充滿了庭院,那歌聲彷彿完美地融入了花香之中,滿滿都是沉甸甸的悲傷。

&ldo;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憂矣,於我歸處。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憂矣,於我歸息。蜉蝣掘閱,麻衣如雪……&rdo;

張子堯忘記了前廳還有位身份尊貴的人在等著自己,他情不自禁地駐足,往那歌聲傳來的方向望去,隱約辨認出這歌聲白日裡似也在蓮花池中有所耳聞,片刻之後,理所當然地問那帶路的下人:&ldo;隔壁庭院裡唱歌的,可是雪舞或芳菲姑娘?&rdo;

那下人微微伏身,恭敬道:&ldo;先生怕是外地來的,對咱們皇城的歌姬並不熟悉,事實上這歌聲並不屬於雪舞或芳菲,雪舞姑娘嗓音靈動清脆,如枝頭黃鸝;芳菲姑娘著重婉轉感性,聲如淚泣,如月下夜鶯……眼下唱著《蜉蝣》的歌姬雖聲音婉轉,卻稍顯磁性,並非時下樂者追捧的唱腔。&rdo;

張子堯愣了愣,像是沒想到王府隨便一個帶路的下人藝術造詣也比自己高,一邊暗自慶幸好在沒帶燭九陰來不免又要被笑話一番,一邊尷尬地摸摸鼻尖:&ldo;外行人聽個熱鬧,我倒是覺得這聲音好聽得很。&rdo;

&ldo;先生說的是。&rdo;那下人笑了笑,&ldo;王爺請來給聖上賀壽的戲曲班子,那自然是最好的,哪怕不是雪舞芳菲隨便一個角兒,開了嗓子放普通的班子裡也是門面擔當。&rdo;

張子堯平日裡也不樂意聽這些咿咿呀呀的,總覺得矯情得很,又聽了兩句琢磨著不好浪費時間,便再請那小哥繼續帶路。

來到前廳耽誤了一會兒,發現瑞王已就坐等候,也未先動筷,只是自顧自拎了壺溫酒獨飲,聽見腳步聲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