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幅畫像,它有什麼資格嘲弄大活人?
不對。
&ldo;哇!畫像說話了!!&rdo;
☆、第六章
張子堯大喝一聲,連退三步。
畫中男人蹙眉,像是不堪忍受那一驚一乍的驚呼:&ldo;叫什麼叫,你這傻乎乎的村裡少年模樣也敢自稱張家後人?畫像說話很奇怪?你不也曾親自畫出只小雞把自個兒家燒沒了一半?裝什麼裝。&rdo;
張子堯被對方一系列提問問得啞口無言。
最後,舉著自己還在嘩啦啦往外滴血的手,眨眨眼,不恥下問:&ldo;你誰啊?&rdo;
被提問的男人冷笑一聲。
他清了清嗓子,原本懶洋洋的坐姿稍稍挺直了一些,看上去生來就極為刻薄的薄唇勾起,英俊的臉上露出個討揍的囂張笑容。
&ldo;本君燭九陰,也就是你燭龍大爺,小蠢貨,人雖蠢,血的味道卻意外不錯,手掌送來,且讓本君再來一口!&rdo;
畫卷裡的人,說話了。
還神經兮兮地管他要血喝。
&ldo;……我肯定是最近太累了,都產生幻覺了。&rdo;張子堯嘟囔著,雙眼放空將那攤開的畫卷拿起來,抖了抖,一邊碎碎念道,&ldo;晚點兒還是尋個時間,到藥鋪裡抓些個安神藥吃吃才好……&rdo;
&ldo;安神藥就不必了,抓點核桃補補腦倒是有必要,腦子是個好東西,希望你也有……咦,別抖畫卷,人都叫你抖暈了。&rdo;
嘲諷外加不滿的聲音從少年手中欲捲起的捲軸中傳來,他收拾畫卷的動作一僵,沉默片刻,還真就停下了上的動作,面無表情地將那畫卷重新在桌子上放下,攤了開來。張子堯攏著袖子彎下腰,微微眯起眼,挺翹的鼻尖湊近了捲軸裡那滿臉不滿低頭整理自己衣衫的高大男子:&ldo;你是活的?&rdo;
燭九陰整理袖子的動作一頓,抬起頭條件反射地反問:&ldo;你是傻的?&rdo;
&ldo;……&rdo;張子堯一把拎起畫卷,乾脆說道,&ldo;果然還是收起來罷。&rdo;
&ldo;哎哎哎,我說你個小蠢貨,人小脾氣倒是挺大,一言不合就要把人捲起來,哪有這樣的道理!&rdo;
一隻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捲起來之外的畫卷空白處,像是畫卷裡的人伸出手拼命阻止又要被束之高閣的命運,見狀,張子堯這才大發慈悲似的再次停下了動作,重新攤開畫卷問畫卷裡那英俊男子:&ldo;你說你是燭九陰。&rdo;
&ldo;正是。&rdo;
&ldo;《大荒經》雲:西北海之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視乃明。不食不寢不息,風雨是謁。是燭九陰,是謂燭龍……這個燭九陰?&rdo;
&ldo;無誤。&rdo;
&ldo;再問你一次,你是燭九陰?確定?&rdo;
&ldo;問了七八遍也不嫌煩,你這小蠢貨……哎哎,說得好好的幹什麼又要收捲軸!放肆!刁民!給本君把這捲軸放下!&rdo;
張子堯一手叉腰,另外一隻手拎著那捲軸一側抖了抖,見畫卷中男子被自己抖得跌跌撞撞,只能拼命扶著那棵松樹保持平衡,嘴巴里不停在罵&ldo;刁民&rdo;&ldo;小蠢貨&rdo;之類不乾不淨的詞,張子堯眉頭挑得更高了些:&ldo;哪來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