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雪舞已離席來到舞臺之上,往那一站,艷壓群芳,滿園花朵黯然失色,火紅的衣、翠色的冠讓人捨不得挪開自己的眼睛。
張子堯吞嚥一口唾液,下意識去摸腰間的竹筒。
那竹筒輕輕顫動兩下,傳來冷靜的質問:&ldo;你摸哪兒呢?&rdo;
&ldo;哦抱歉。&rdo;張子堯縮回手,&ldo;九九,今晚的雪舞、芳菲當真漂亮。&rdo;
&ldo;就那樣吧。&rdo;竹筒裡的龍似乎有些失望這小孩還真把自己的手縮了回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ldo;是比第一次見好看些,這女人啊打扮起來真的是拼了命的較真,就像她們就是為了臭美而活的……櫻桃酒拿來本君嘗嘗。&rdo;
不算最後一句話的話,完全是義正詞嚴的模樣。
儼然忘記了當初掛在牆上上躥下跳嚷嚷著要跟進王府看美人的是哪條龍。
張子堯不揭穿他,嘟囔了:&ldo;一幅畫兒,喝什麼酒?&rdo;
&ldo;你摸了本君,本君是隨便讓人摸的?&rdo;
張子堯不理他,只是單手支著自己的下巴,耳邊是悠揚的樂曲聲以及雪舞咿咿呀呀的唱嗓,唱的是兒女情長,唱的是國家山河壯麗,倒是也夠喜慶應景,只可惜張子堯一句沒聽進去,滿腦子想的、擔憂的都是另外一件事。
&ldo;九九,你說……&rdo;
&ldo;九露浣月衣乃仙器,豈非凡物可比,你多慮了,今晚子湖要輸,也不輸在行頭上。&rdo;燭九陰似早就知道張子堯在擔憂什麼。
張子堯稍稍直起身子,似乎有些驚訝為什麼燭九陰居然知道自己在想什麼,然而還沒等他發問,這邊雪舞一曲畢了,主人席那邊掌聲陣陣,又有管家吆喝著讓這姑娘上前聽賞,好一陣熱鬧後,只聽見前院不知為何突然安靜了下來。
張子堯手中酒杯一晃,一滴鮮紅的櫻桃酒飛濺而出滴落在他腰間的竹筒上。
張子堯抬起頭,於是便看見在庭院入口處,子湖緩步而入。
精緻的妝容並不濃艷,映襯著她本就有些清冷的五官,一席及腰黑髮自然垂落,頭上簡單地綰了個髻,配上一隻造型古樸的木簪,這樣樸素的髮型原本不適合出現在如此重要的場合,然而,奈何卻十分搭配此時此刻她身上所著白衣。
在場的眾人無一不為子湖身上的衣袍所驚,如流沙般輕盈飄逸,只是尋常走動便如同灌滿了風般向後飄起;不知究竟為何質地的衣服只是單純的素色,卻彷彿又倒映著月光將月暈披灑在身,腰間簡單繫上的束帶末端兩點紅成為了唯一的奪目之色,如一滴鮮血打散於天邊掛著的月盤之上;再往上,領口處寶石所鑿月形裝飾墜於胸口,月光之下泛著通透冰冷的光,一眼便知價值連城。
當真是人要衣裝佛要金裝,在雪舞、芳菲甚至是瑞王爺等人或驚愕或嫉妒的目光中,身披九露浣月衣的子湖款款來到主坐席前,微一伏身問安,竟真顯露出前所未有風華絕代驚艷之色。
☆、第十九章
哪來的絕色佳人?
眾人稍靜片刻,目光莫不放在子湖身上微微出神。
哪怕是在座常見世間珍稀名貴之物的皇族或達官貴人,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頭一遭見到如此美妙的衣衫,雖無貴重灌飾,卻讓人毫不懷疑,就算是拿皇后的鳳袍一同比較,眼前這件素色榴裙怕也毫不遜色!
&ldo;子湖?&rdo;瑞王在最初的驚訝後很快恢復了平靜,一雙漂亮的鳳眸微微勾起,眼含笑意道,&ldo;好漂亮的衣裳,人都道歌姬子湖無欲無求,向來對那些金銀錦袍不多看一眼,今日卻是掏出了這樣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