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討喜的樣子。

&ldo;……&rdo;素廉停頓了下，擰開臉冷漠道，&ldo;我去替你拿濕毛巾。&rdo;

&ldo;拿濕毛巾？不對吧？&rdo;張子堯靠在床邊調侃，&ldo;我看民間小本里，普通凡人生病，神仙大人將手放在他的腦門上一會兒，他的病就好了。&rdo;

&ldo;這種事只有大神仙才做得到，而我這種災禍神，只能讓你的病變成一場瘟疫，&rdo;素廉站在床邊面無表情道，&ldo;無聊的東西少看一些，腦子用來記點有用的東西有什麼不好？&rdo;

&ldo;有用的東西？比如呢？&rdo;

&ldo;比如我警告過你，不知道來歷的東西不要隨便碰。&rdo;

素廉一邊說著一邊轉身去拿了一塊濕毛巾，顯得有些笨拙地放在張子堯腦袋上……沒擰乾的水順著張子堯的腦門滴落，張子堯長嘆了一口氣，擔心自己恐怕發熱沒好便先被腦袋上的水濕氣入侵死於頭疼――但是這會兒他也沒力氣指揮素廉教他如何正確地照顧病人了，只是靠在床邊用慵懶的聲音緩緩道：&ldo;你是說今天的那張紙？那是什麼東西，為什麼碰了便會生病？&rdo;

&ldo;就像尋常凡人褻瀆神明也是會生病的，那是一個道理。&rdo;素廉道，&ldo;假設那東西是和什麼妖魔鬼怪達成協議、供人驅使的簡單形式契約書，那麼除卻最初達成契約的主人觸碰，其他人觸碰，就像是以粗魯的方式冒犯神明――&rdo;

&ldo;會怎麼樣？&rdo;

&ldo;被附身吧。&rdo;

張子堯笑容一僵。

素廉瞥了他一眼：&ldo;沒關係，不害命的，就是有些麻煩――&rdo;

&ldo;你這安慰一點沒有安慰到我，&rdo;張子堯打了個呵欠，眼皮耷拉下來看似極為疲憊，&ldo;行了行了，不管怎麼樣我要睡了，你自己玩會兒也去休息吧，睡之前記得擦擦臉再睡。&rdo;

&ldo;知道了。&rdo;素廉動了動，想了想又問，&ldo;要請個凡人的大夫來看看麼？&rdo;

良久，沒有回答。

素廉俯下身看了看，這才發現黑髮少年此時居然已經抱著枕頭相當香甜地睡了過去……站在床邊的小孩愣了愣，良久，轉過頭看了看敞開的、正往裡面吹著涼風的窗戶，他勾勾手指，床上的薄被單便憑空飄起又落到少年的肚皮上，那輕微的動作讓少年發出含糊的夢囈……

緊接著，房間內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寧靜。

素廉走到燭臺前，那燭光映照著他金色的瞳眸有些發亮，稍一停頓，他便稍稍俯身，吹滅了那蠟燭。

床上的少年翻了個身，高熱迷迷糊糊之中，似乎墜入夢中――

……

張子堯夢到了一間寺廟。

那看上去是一間極為古樸、又頗有人氣的寺廟――至少從那布滿了青苔的瓦磚以及寺廟中央那插滿了還未燃燒完畢、白日的香客進貢的高香的香爐便可以看出這一點……此時此刻，月上柳梢頭，寺廟大門已經緊緊關閉。

而張子堯便身處這樣的一座寺廟當中。

他還知道，在夢境裡的自己是一個和尚，年紀尚輕，大約是和他現在差不多大的年紀――這時候，又到了一天該打掃寺廟門前臺階的時候，於是他拿了把掃帚走出來，途徑某銅鏡時他偏頭看了看，鏡中的小和尚眉清目秀，哪怕是剃了光頭看上去也